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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嘆息,太太自幼多病,受了多少苦只有她這個貼身丫鬟曉得,直到那次偶然在大帥府看到當時還是後生的老爺,太太蒼白的臉上才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紅暈,後來,太太如願嫁給了老爺,她原以為太太從今往後日子會幸福一些,誰知道……
如今,太太只有一個心願,為了這個心願,太太要做的一切,讓賈媽媽心中一直有深深的擔憂:“太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那人的目的可是要……萬一弄得不好……”話還未說罷,賈媽媽就聽見自家太太緩緩道:“我叫人暗中查過,十幾年前的沈良的確有個遺腹子,算起來年歲與那人差不多,當年老爺為了擺平那樁事端,叫沈良含恨而終,他家眷挺著大肚子不知所蹤,想來是投靠了邵家那位老當家。他要的是什麼,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要的,如今也只有他能辦到。至於,這個家……”唇邊緩緩揚起一抹恍惚地笑意,笑容依舊是平日裡的柔弱,卻夾著一絲寒涼:“這個家麼?”頓了頓,幽幽地道,“顧家、顧家,真的有顧家麼?顧家本就不過是個子虛烏有的東西。”
一時間,賈媽媽張了張嘴,良久才道:“是啊,太太就算沒了顧家,也還有阮家。”
她終究不過是個奴婢,又能如何?她自小便跟了太太,太太的恩情她沒齒難忘,能做的,便是傾其所有幫太太達成心願罷了,連帶自己的女兒,也要還這上一代欠下的債。
床榻上,阮氏已微微闔上眼,彷彿在等待什麼,屋子裡於是再也靜謐無聲,直到園子裡響起頗為沉重的腳步聲,阮氏才睜開眼來:“來了。”
賈媽媽望過去,只見老爺正穿過園子,緩緩而來。老爺已經多久未來過這瑞玉庭了?哪怕是去年除夕夜匆匆一來,也是匆匆而去了,而此刻,老爺到底是來了。賈媽媽看了阮氏一眼,很識相地退了下去。
顧老爺走進屋子,阮氏睡得很是祥和,顧老爺腳步微頓,才在床頭坐下來:“媛貞。”
阮氏睫毛閃了閃,恍若從夢中驚醒,有些怔忡,又有些驚喜:“老爺您來了!”作勢要坐起來,卻被顧老爺輕輕地按住:“不必了,你身子弱,就躺著說話吧。”
“老爺怎麼來了?”阮氏半靠著,柔聲道。
“這話說得。”顧老爺笑笑,“我來瞧瞧你,有何不可?”
“老爺來看我,我歡喜還來不及,我是怕這病氣過給了老爺。”阮氏柔和一笑,端莊賢淑。
“你我是夫妻,哪裡在意這些?”顧老爺亦是唇邊含笑,低聲安慰道。
一個體貼、一個柔情,鶼鰈情深,相敬如賓。這十幾年的相處,一直俱是如此。只是,到底如何,也只有他們心裡曉得罷了。
顧老爺坐在床頭,像是拉起了家常:“寶嫿這些日子可好?我見她似是開朗了許多,時間過得真快,這孩子一晃也及笄了。”
“是啊。”阮氏恬靜一笑,“我時常夜裡還夢見她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一轉眼,她便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阮氏彷彿沉浸在對往事的甜美回憶中,顧老爺卻微微挑眉,阮氏的話,似乎“有意無意地”為他來此地的目的開啟了個缺口,於是,他緩緩道:“媛貞,這些年,為了寶齡與寶嫿,辛苦你了。”
阮氏眼底都含著笑,一字一字地道:“老爺說的是什麼話,寶齡與寶嫿都是我親生的骨肉,哪有做母親的不疼愛自己的子女的道理?為了自己的子女,一個做母親的,有什麼不能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顧老爺眼中閃過一絲犀利,隨即消逝不見,片刻道:“適才,有人來提親。”
阮氏的眼皮彷彿跳了一下:“是給寶齡還是寶嫿?”
顧老爺注視阮氏,緩緩道:“寶嫿。”
“哦?是哪戶人家?”阮氏指尖微微一顫道。
“平江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