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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語聲暗啞的道:“老夫汪樵峰,因為遠避仇家,翻山涉水來至貴地,身心俱疲之下無暇多顧,只有暫借尊宅一憩,冒犯之處,尚請閣下恕過……”包要花一聽對方語氣來得謙恭有禮,一口烏氣也不由得和緩了幾分,他鼻子裡哼了兩聲,道:“說得呢倒也有理,只是朋友你這‘冒犯’實在太也歹毒了些,是碰著我姓包的,換了個人,這條老命不就斷送在你的手裡了?”
老人還沒有回話,他的背後忽然又閃出來一條窈窕的身影,呵,敢情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妞兒!
這少女長得悄生生的,瓜子臉兒,柳葉眉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配著一張蜜汁般的小櫻桃嘴,嗯,甜上加美,看年齡,也不過就是二十歲還不到,一身水湖色的長裙,髒了點,可是卻素雅得可愛。
她有一股惶恐的表情,剛從老人背後出來,就吶吶的道:“壯……壯士,這不能怪爹,這……這是我一時沒有看清楚……”包要花冷悽悽的瞧著這妮子,過了一會,他乾笑了兩聲。
“原來是姑娘的傑作?好手勁,好章法,看不出姑娘一把骨頭吃皮包著,還有這麼兩下子!”
女孩子的面頰飛起兩朵紅雲,想說什麼,卻又怯怯的垂下頭去,兩隻柔嫩的小手管自揉個不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老人深深嘆了口氣,道:“也是老夫父女久受欺壓,早成驚弓之鳥,小女以為又是仇家追來,出手之下,未免失了分寸,閣下大人大量,萬請不要掛懷……”包要花不好再說什麼,他回過頭去,望了站在後面的項真一眼,項真淡淡的笑了笑,包要花又轉朝那父女二人道:“這地方十分偏僻,倒是難為二位怎麼找得到,嗯?”
老人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低啞的道:“逼急了,崇山峻嶺裡瞎摸瞎竄,只求能尋得一個較為隱秘而又可避風雨之處,恰巧碰到這裡,老夫父女卻決然未含惡意,這點尚請閣下明察。”
包要花忽道:“朋友,你可是有病在身?”
老人神色黯然,低沉的道:“早年即已染有風溼之症,這幾天再加上驚惶勞頓,又咯了幾口血,唉,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濟羅。”
在後面,項真輕輕的道:“那麼,老包,我們就留下這位老丈住幾天吧,反正房子還有一個空間,就是要委屈委屈你了。”
包要花臉上彷彿有一絲疑惑,他略一沉吟,慢慢的道:“朋友,你的高姓大名?”
老人微微一愕,道:“方才即已表明,老夫汪樵峰。”
嘴裡跟著重複了一遍,包要花道:“卻是不曾聽過這個名字,老朋友,再借問尊駕是屬於哪個窩,哪個窯的?”
老人汪樵峰稍做猶豫,道:“老夫乃魯地‘小洪霸’的武術教師,設場子教幾個徒弟,並沒有在江湖上闖過,閣下自是不會知曉了。”
包要花乾咳了兩聲,又道:“那麼,朋友你的仇家是誰?”
汪樵峰面有難色,嘴皮動了動,卻未曾出言,包要花怪異的一笑,陰陽怪氣的道:“不會是一條黃龍吧?”
滿面的迷惑,汪樵峰嚥了口唾沫,吶吶的道:“黃龍,哪一條黃龍?尚請兄臺明告……”項真走了上來,他已放妥了“大龍角”,朝汪樵峰點點頭,道:“在下項真,老丈,請裡面歇著吧。”
汪樵峰滿臉感激之色,向項真抱拳道:“這位小哥,如此仁慈善良,老夫心中實在銘感,只待老夫這身病痛稍為有個起色,便立即上路,絕不拖連小哥……”項真搖搖手,道:“不客氣了,右廂房便留待老丈與這位姑娘居住,老丈有什麼需要,請隨時招呼在下,大家都是外面混世面的人,誰有個三災兩難也應該彼此照顧。”
汪樵峰一連作了兩個揖,才在那位甜生生的女孩子扶持下進入屋中,等到他們背影消失了,包要花一抹嘴,低低的道:“老弟,你不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