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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紀安寧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抱住自己的是誰,可週圍太亮了,亮得讓她又閉上了眼睛,害怕自己的眼睛會被那光給灼傷。過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熱意漸漸退去,紀安寧挨在對方懷裡沉沉入睡。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後半夜了,她聽到屋外有啾啾的蟲鳴聲,一時沒了睡意,手腳並用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赤著腳走到陽臺外,看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和周圍明暗錯落的夜色,忽然又想到了和爸爸一起到處旅行的日子。如果是爸爸看見了這樣的月亮,一定會馬上回屋搬出畫紙和畫筆,專心致意地把它給畫下來吧!
好想念爸爸啊!
她正扶著欄杆出神,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嗓音:&ldo;你很喜歡給人增加麻煩?&rdo;
她嚇了一跳,怯怯地回過頭來,卻見一個少年站在那裡,燈光很亮很亮,照得她看不清對方是誰,她也不敢看,害怕地低著頭,囁嚅著先道了歉:&ldo;對、對不起。&rdo;
對方卻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抱到了床上,手掌挪到她腳下,握住她細細的腳掌。
這樣被對方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底有多冰涼。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ldo;我……我……&rdo;她支吾半天,還是說不出什麼解釋的話來,只能沮喪地重複,&ldo;對不起……&rdo;
對方冷漠地開口:&ldo;生病了就好好睡覺。&rdo;
她乖乖聽話,緊緊閉眼,佯作睡覺。等腳掌被鬆開,那極具壓迫感的少年起身要走,她才悄悄轉了個身,睜開眼睛,安靜地盯著那正在往外走去的背影看。
其實就算看不見他的模樣,她也知道他是誰。
傅寒駒。
紀安寧驀然睜開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上面濡濕一片。夢境殘留的酸澀與悵然還停留在心頭,紀安寧坐起身來,下了床,去洗漱。天還沒完全亮起來,但已經五點多了,接近六點,紀安寧走出房間,輕輕推開隔壁房門。
紀念和紀禹還在熟睡。紀禹睡得香甜,偶爾還咂咂嘴,彷彿夢見了什麼美味的東西。紀念不一樣,紀念輕輕地皺著眉,好像連夢裡都在想著什麼煩惱的事情。
紀安寧坐到床沿,俯身在紀念和紀禹軟軟的臉頰上各親了一下。感受到小孩子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頰邊,紀安寧的心臟一下變得寧定起來。
以前的事早就過去了。
以前的一切她早就忘記了。
傅寒駒嘴巴很毒,看起來很冷酷,實際上沒那麼壞。是她不對,是她不該闖入那個不屬於她的世界。現在一切都回歸原位,她和傅家、她和傅寒駒將會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傅寒駒一定不會來搶走紀念和紀禹的。
紀安寧自我催眠完,起身去給紀念和紀禹做早餐。當她把粥熬好的時候,朝陽升起來了,暖和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狹窄卻潔淨的廚房裡,讓鍋裡騰起的白色煙氣都變得朦朦朧朧。
紀安寧目光微微停頓。
&ldo;媽媽!&rdo;軟乎乎的叫喊從廚房門口轉來。紀安寧轉頭,看見紀禹噠噠噠地朝自己跑來,柔軟的短髮有點亂,一撮劉海因為睡姿的關係翹了起來,看著呆呆萌萌。
紀禹跑到她腳邊,兩手一伸,張手抱住紀安寧的腿,亮出一口小小的牙齒:&ldo;我刷了牙!我比姐姐早!厲不厲害!&rdo;
紀安寧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微微地一笑,往紀禹額頭上&ldo;吧唧&rdo;地親了一口,誇道:&ldo;很厲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