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沃爾特·勞德/譯者:黃佳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五月二十六日上午的風勢不夠大,風箏飛不起來。不過一過中午就起風了,道夫的組員設法從港口兩具大型起重機的頂端放兩隻風箏。一隻風箏徒勞無益地上上下下,但是另一隻卻一舉衝上了兩千英尺高空。

沒有人知道如果斯圖卡撞上風箏會發生什麼事,因為對這場試驗毫不知情,而且對任何在天上飛的東西都緊張兮兮的英國大兵,瘋狂地發射輕兵器武力把它打了下來。道夫中校留下來協助撤退,他的小組則加入越來越長的撤退隊伍。

德國空軍持續展開有計劃的轟炸,單是二十六日早晨便在這座城市投擲了四千枚炸彈,重創碼頭、船隻、通往港口的道路,以及成千上萬擁入港口的混亂人群。

&ldo;皇家空軍在哪裡?&rdo;人們一再發出同樣的質疑。一個縱隊在盛怒之下,把氣出在一名穿著藍色空軍制服、落單的倒黴士兵身上。這名混在洛克比中士小隊裡計程車兵不是飛行員,只是在某個已解散的總部擔任文書工作‐‐不過這項事實無濟於事,群情激憤的部隊對他又打又罵,因為他象徵著他們積怨已深的物件。

那人似乎有生命危險,洛克比試圖找一套陸軍制服讓他換上。諷刺的是,尋找的過程被斯圖卡的另一波攻擊打斷,等到轟炸結束,那人已消失了,或許是去找另一群比較友善的同伴。

然而英國皇家空軍確實在戰場上,只不過經常在部隊視野之外,而且往往成效不彰。連續幾天以來,戰鬥機司令部已將小心儲存的颶風式(hurricane)及噴火式(spitfire)戰鬥機中隊遷往距離海峽較近的空軍基地,準備投入掩護撤退的重要任務。

當第十九中隊從霍舍姆(horsha)移防到霍恩徹奇(hornchurch)時,兩地截然不同的氣氛立刻讓林恩少尉大感震驚。霍舍姆是個訓練基地,幾乎看不到戰爭的痕跡。然而霍恩徹奇的飛機場上到處都是充滿作戰傷痕的戰機,人們口中談的都是作戰與戰略。對於駕駛噴火式戰鬥機只有一百小時經驗的年輕飛行員來說,這樣的改變讓他們面臨嚴峻考驗。

五月二十六日清晨,林恩首次出勤巡邏灘頭堡上空。沒有特別的精神喊話或行前簡介,飛行中隊就這樣出發前往法國,彷彿家常便飯一般。他們在加來附近遭遇了幾架斯圖卡和梅塞施密特(sserschitt,簡稱)109,幸而火力壓過德軍,不過還是損失了兩名弟兄,包括中隊的指揮官。

下午,林恩飛回敦刻爾克進行當天的第二次空中巡邏。在加來附近,他們再度跟一支 109中隊正面交鋒,林恩本人首次遭遇戰鬥機的炮火攻擊,一開始甚至還搞不清楚狀況。奇怪的螺旋狀煙霧掃過他的機翼,然後是 109加農炮沉穩的轟轟聲。他終於恍然大悟自己已成了別人的槍靶。

林恩想辦法閃避,但是沒多久,他發現自己被兩架在他上方盤旋的 109包夾。他設法以智取勝,首先讓飛機停轉失速,然後開始猛打圈圈,彷彿他的膝蓋被子彈或炮彈碎片擊中。無線電失靈了,機艙瀰漫著煙霧和水蒸氣,引擎熄火。

他最初的想法是迫降法國,在某個戰俘營度過接下來的日子,直到戰爭結束。然後轉念一想,他否決了這個念頭,決定讓自己掉落英吉利海峽,但願有人能把他撈上岸。接著他也否決了這個念頭‐‐&ldo;我不想弄濕&rdo;‐‐最後,他打起精神,判斷自己應該有辦法小心操縱飛機,飛回英國海岸。

他成功了,雖然驚險萬分。他在離海面幾英尺的高度滑行,迫降在迪爾(deal)的礫石灘上,激起一片飛沙走石。他踉踉蹌蹌走出機艙,渾身沾滿鮮血和油漬,進入一個迥異的世界。

那是個週日,迪爾海灘上擠滿了漫步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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