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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晚上,自從陶德杭特先生在區特威克先生面前毫無斬獲之後,他便幾乎打算放棄這個計劃了。然而就在第二天,《倫敦評論》的文學編輯費瑞斯,在極端偶然的情況下,為他指出了一條明路。陶德杭特先生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潛在受害人目標,但他沒想到,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在他附近。
算陶德杭特先生運氣好。在去費瑞斯的辦公室挑選評論書籍之前,他拐到另一條走廊上,想去拜訪個老朋友,他是《倫敦評論》的主筆之一。陶德杭特先生會在《倫敦評論》開專欄,就與這位先生不無關係,但是到了門口,陶德杭特先生才發現他不在這裡,而門上掛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ldo;順便問一句,&rdo;他們正在費瑞斯先生正對艦隊街的大辦公室裡,陶德杭特先生把他的舊軟尼帽放在一疊報紙的合訂本上,&ldo;歐吉維亞先生病休了嗎?他沒在辦公室。&rdo;
費瑞斯先生從一堆影印本上抬起頭來,手裡還握著一支藍色鋼筆。&ldo;病了?不,他沒有,他最近離職了。&rdo;
&ldo;離職?&rdo;陶德杭特先生帶著一絲迷惑重複道。
&ldo;炒魷魚!實話實說,可憐的老歐吉維亞被炒了魷魚,昨天他們給了他一張支票,付了六個月的薪水,然後通知他捲鋪蓋走人。&rdo;
&ldo;歐吉維亞被炒魷魚了?&rdo;陶德杭特先生大為震驚。歐吉維亞的大腦袋中裝滿了幽默與智慧,還有他精闢的文筆,陶德杭特先生一直以為他應該是《倫敦評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ldo;我的天,我一直以為他在這裡拿的是鐵飯碗。&rdo;
&ldo;這真是太可恥了。&rdo;一向出言謹慎的費瑞斯先生此時帶著一種不尋常的熱切,&ldo;就這樣把他一腳踢開。&rdo;
&ldo;為什麼?&rdo;一位坐在窗邊的小說評論員,一邊翻弄著桌上一堆新出的小說,一邊問道。
&ldo;哦,這些該死的潛規則。你是不會理解的,小夥子。&rdo;
這位小說評論員,年紀比文學編輯還大了三個月,咧開嘴和氣地笑起來。&ldo;對不起,老闆。&rdo;他以為費瑞斯不喜歡人家這樣叫他,&ldo;哎喲,又來了一個休&iddot;桑斯特,還有個瑪格麗特&iddot;阿倫拜。這周會相當不錯,我猜。&rdo;他充滿希望地補充說,&ldo;如果我把我對弗蘭克&iddot;皮爾徹德的真實想法寫出來,你會把它印出來嗎?不,我想不會。好吧,我會乖乖做只溫馴的貓。&rdo;
&ldo;嘿,&rdo;陶德杭特先生打斷他,&ldo;告訴我歐吉維亞為什麼會被解僱。&rdo;
&ldo;內部整頓,我的孩子,&rdo;費瑞斯苦澀地說,&ldo;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o;
&ldo;不。&rdo;陶德杭特先生說。
&ldo;就我目前的理解,這就意味著開掉那些有膽量的人,然後留下那些溜須拍馬的小人,這對一份報紙來說可是件大好事,對不?&rdo;費瑞斯真誠地為《倫敦評論》感到驕傲,而這份報紙也以踏實、老派、高貴、誠實和禮貌著稱,即使在它被通用印刷集團收購,開始被這個不稱職的所有者掌控以後,他也竭盡全力維持這份報紙的風格。
&ldo;那現在歐吉維亞做什麼?&rdo;
&ldo;天知道,而且他還有太太和孩子要養活。&rdo;
&ldo;我猜,&rdo;陶德杭特先生開始擔憂了,&ldo;他再找份工作應該不太困難吧。&rdo;
&ldo;他能找到嗎?我懷疑。老歐吉維亞,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