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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我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沒來得及開燈就衝到了門後。突然，我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隔著門板看到了一雙眼睛。
停頓了幾秒鐘後，我輕輕地開啟房門，在黑暗中我睜大了眼睛，依稀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緩緩地飄進了我的房間。
‐‐是她。
隨後，房門關上了。
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我緊緊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呼喚著：&ldo;水月……水月……&rdo;
房間裡一團漆黑，我看不清她的臉龐，只感到她口中撥出的氣息，如蘭花般的香味拂到我的臉上。同時，我聽到了一股磁石般的聲音：&ldo;我在哪兒？&rdo;
&ldo;我是周旋啊。&rdo;
&ldo;周旋，請告訴我這是不是夢？&rdo;
聽她說話的聲音，彷彿是剛剛從夢中驚醒，我輕聲地說：&ldo;水月，難道你是在夢遊？&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旋，我非常害怕。&rdo;
我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和恐懼，於是柔聲地回答：&ldo;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rdo;
然後，我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在牆上摸索著開啟了電燈。
在突然亮起的白色燈光下，她和我都有些目眩，似乎已分不清夢境和真實。當我重新看清她的臉龐時，才發現她的眼睛是如此憂傷，彷彿蒙著一層透明的水簾，一些晶瑩的淚水溢位了眼角。
不，她正淚流滿面。
兩道清晰的淚痕顯現在臉頰上，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一滴淚珠，在燈光下微微地閃爍著，緩緩地滑落到她的下頜，就像一粒露珠似的懸掛著。
看到她的傷心的樣子，我的心裡也湧起一陣酸澀。我不停地調整著呼吸，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我輕輕地伸出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她的淚滴凝結在我的指間，那感覺潮濕而溫熱，彷彿直接觸控到了她的痛苦和憂傷。
我繼續擦拭著她潮濕的眼角，盯著她的瞳孔說：&ldo;告訴我，為什麼如此傷心？為什麼流眼淚？&rdo;
水月大口地喘息了幾下，茫然地問道：&ldo;這還是夢嗎？&rdo;
&ldo;你夢到了什麼？&rdo;
&ldo;一個非常可怕的夢。&rdo;她搖了搖頭，目光裡充滿了無助和憂傷，&ldo;我聽到了子夜歌，來自山頂上的子夜歌。&rdo;
&ldo;山頂上？&rdo;我立刻聯想到了那座叫子夜殿的破廟，還有廟裡的&ldo;肉身&rdo;子夜。
&ldo;然後，那歌聲又傳到了大海里。在歌曲的最後，我終於看到她了，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幽幽地叫著我和你的名字‐‐&rdo;
&ldo;接下來呢？&rdo;
她的眉眼皺了起來，似乎正努力地在夢境中尋找著，然而表情卻越來越痛苦，最後她搖著頭說：&ldo;不，這是一個預兆……我不能說……我不能！&rdo;
&ldo;好了，現在沒事了，所有的惡夢都過去了。&rdo;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葉蕭我告訴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以抵消水月的痛苦。
她看著我的眼睛：&ldo;真的嗎？惡夢真的過去了嗎？&rdo;
&ldo;水月，我沒有騙你。真的一切都過去了，幽靈客棧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從此不再有惡夢來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