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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袁宗皋對於寧王的看法,委實是精闢。
然而這箭因何而發,又發在何時,便連袁先生也不得而知了。
在朱厚熜看來,智腦中明史有言,寧王反於六月丙子,是真是假,兩個月後自見分曉。
如此想著,朱厚熜心底那份怪異的期盼,愈發的濃烈了。
回到中正齋時,已近午時。
行至寢宮前院,便見儀衛副駱安早已恭候多時。
駱安亦步亦趨跟著進了中正齋,躬身稟道:“稟世子,玄妙觀元貞道人,卑職已使人星夜請回王府,如今正在純一殿。”
朱厚熜眉頭一蹙,“是請,而非拿?”
“此人究竟是王爺千歲的座上賓,須得留幾分體面。”言及此,駱安聲線壓的極低,“元貞也是個識大體的,事無鉅細,皆言於卑職,料來此人也不敢有半分欺瞞。”
不等朱厚熜詢問,駱安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
紙上灑灑洋洋千餘字,亦有押紅指印,印於其上。
“據元貞所言,那日混入玄妙觀的潑皮,名喚陳玉,市井間皆稱其狗爺,相識於三載之前。忽一日,此人尋上玄妙觀,言說能長期供應蟠桃酒、紫河車等穢物,恰巧元貞所謂地元大丹煉製,亦許蟠桃酒、紫河車等物,二人一拍即合。
又因此等穢物終究有傷天和,是以令陳玉拜入玄妙觀以掩人耳目。”
朱厚熜默然不語,手指關節敲擊著桌面,回想起那乾瘦漢子的身影,不禁便又想到興府侍衛渾身浴血的慘狀,心底頓時怫然不悅。
“那些人血呢?”
心中不悅,言語也帶上了幾分冷意。
駱安眼角餘光瞧見世子神色,不動聲色稟道:“元貞言說,人血乃是至陽之物,尤以心頭血為最,此事王爺千歲亦知之。至於潑皮陳玉手中人血,由何而來,便非元貞所能知曉了。”
朱厚熜嘴角一抽,胸中怒意升騰,不禁拍案罵道:“好一個妖道,好一個妖道!以為三言兩語,就能置身事外麼?”
來回踱步,隨後一指宣紙,“陳狗兒居於太平裡,駱安你派人盯著,一旦發現此人行蹤,可拿問於我興府。”
聞得此言,駱安一陣凝眉。
躊躇片刻,道:“卑職昨日從朱大人值房出來,聽聞世子已遣黃錦去了州衙。如此一來,必然打草驚蛇,再要拿人,怕是已經晚了。”
朱厚熜劍眉一挑,“黃伴伴去的是州衙,如何能打草驚蛇?”
駱安猶疑著,心道世子還是涉世不深。
倘若直言,唯恐惹的世子愈發不快,思忖片刻,暗暗組織了一番言語,沉聲道:“世子有所不知,陳狗兒混跡市井之間平安無事,必然與官府之皂吏有所勾連。黃錦星夜去了州衙,訊息瞞不住的。”
朱厚熜嗤笑一聲,“自古倡優皂吏,賤輩也。此輩勾連匪類實屬尋常,不過陳狗兒一小小潑皮,頂了天也只夠得著附郭長壽縣的門兒吧?黃錦去的,卻是安陸州衙。”
駱安再一躬身,言到:“好教世子曉得,陳狗兒固然區區一潑皮刺虎,背後的東家卻是城北九峰山的那位太歲。”
抬眼瞧著朱厚熜略顯怒意的面頰,駱安又沉聲補了一句:“世子需曉得,此輩盤踞九峰山經年,為非作歹卻屹立不倒,水深的很。”
言語間,中正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
未幾,黃錦喘著粗氣邁入中正齋內。
黃錦與駱安見過禮,擦去額頭細汗,將夜訪州衙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說罷,旋即滿臉委屈的罵道:“州衙之人,委實可惱可恨!三堂之後、王槐內宅燈火通明,同知從貞卻推說王槐不在安陸,去了武昌府。從貞順水推舟,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