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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一聲老丈人,卻得了個花朵樣的老婆,這不算吃虧,可恨的是昨天他居然不來喝我們的喜酒。”
香君忽然道:“是啊,陳相公,還有吳相公他們,本來都說好要來賀喜熱鬧一下的,怎麼都沒來呢?”
朝宗微怔道:“他們告訴你說要來的?”
“不錯,大前天我還見到了他們,娘說了我們的事,大家都很高興,當場就向我賀喜,而且說要來鬧房,出幾個新點子整整我們的,不知為什麼都沒有來。”
朝宗先還以為是大家怨他不該在這時候狎妓揮霍的,可是現在一聽,又似乎不像了,不由得奇怪地道:“這幾個傢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怪我跟龍友來往得太勤嗎?那也不算什麼呀,楊龍友原是熟人。”
香君正好拿了銀子出來詫然道:“相公,你說什麼,怎麼又扯了楊大老爺呢?”
“我是說吳次尾跟定生他們,昨天我來之前,還碰到了他們,一個個都怪怪的,對我好冷淡,後來定生又過來叫我跟楊龍友別太接近,我想他們不來喝酒,可能跟楊龍友很有關係的。”
“不會吧,他們也都認識楊大爺,在一起玩的時間更是不少,他們又不是娘兒們,會這麼小心眼兒嗎?”
“他們是真怪我不該跟楊龍友借錢。”
“什麼!相公!你向楊大老爺借錢。”
“是的,這次梳攏的花費是他代我暫墊的,要不我一時那裡籌得出五百兩來。”
香君道:“相公,事情不對勁,楊大老爺那有這些餘錢替你墊上呢?他雖然做過一任縣令,也有著一門闊親戚,可是錢在他老婆手裡抓著,他又是個好好先生,手頭散漫慣了,經常鬧虧空,有時還問我娘借個三五十兩去應急呢!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來借給你呢?那是不可能的。”
“錢是他一個有錢朋友的,他說那個朋友最重斯文,知道是我要用,不但一口答應了,而且還叫我別放在心上,等有錢再還他。”
“相公,你認識他這個朋友嗎?”
“不認識,也沒見過面。”
“總有個姓名吧,是誰呢?”
“他沒說,我也沒問,一切都是龍友經手的,他說叫我不必去管他。”
香君急了道:“相公,你也是的,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那有這麼好事,平白給你用了。”
“不是平白給我用,是借給我,將來要還的。”
“那也只是一句話,未立字據,未定期限,甚至於你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會借給你五百兩銀子?”
“是真的,錢都已經交給你娘了。”
“我知道錢已經拿來了,一點都不假,我只是對這件事感到不解,就算是慕名之交,想要對你表示一下攀交之意,昨天也該來道個喜,再說楊大老爺只是個退職的縣令,那來這種闊朋友,他來往的熟人我差不多全清楚,除了一個阮大鬍子,誰也沒這麼大的手筆來借給你的。”
侯朝宗突然一震道:“阮大鬍子跟他很熟?”
“原來倒不熟,只是認得而已,可是阮大鬍子跟他的大舅子鳳陽總督馬士英走得很勤,馬士英有什麼跑腿的事總是找他這個妹夫,兩個人就此接近了,最近阮大鬍子被複社攻得厲害,想託人疏通一下,除了他之外,還找了好些人,別人都沒開口,他試了一兩次,都碰了釘子,而且還弄得大家都很不諒解他。”
侯朝宗嚇得一身冷汗,連忙披衣坐起道:“不行,我得去找楊龍友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君道:“楊老爺昨天也沒回去,他在孃的房裡歇下了,你也不必去找他,他會來的,他是大媒人,今天總會過來瞧瞧,等我謝媒呢!對了!相公,你該封個幾兩銀子喜包給他,你們雖是朋友,這是規矩,圖個吉利,我給你準備紅封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