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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植聽了老太太的話,腦海里也想起那個溫柔端方的女子馮若景,記憶裡永遠是和顏悅色的模樣,又低頭瞧了瞧昏睡的梁淑甯,那容貌生得又何其相似,「…兒子知錯了。」梁植的心裡頭一回湧上了愧疚。
想那馮家待他不薄,入京啟用也多託了馮家太爺的臉面,若是傳出苛待喪母嫡女的新聞,他梁植可不就成了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小人了?
另一邊,認秋出了凝霜閣,快步行了一陣兒,這正捂著月匈口喘著粗氣,她四處瞧了周圍,才在假山背後掘出一個坑來,將袋子裡的東西一股腦都倒了進去,用枝杈狠狠地搗碎,這才又覆了新土蓋上去,用腳壓實,四處張望著走開了。
認秋走後,那玄青色衣袂翩然而至,骨節分明的手從近旁的白鵑梅上折了一杈下來。
待他看清了那坑裡碾落成泥的東西,蹙了蹙眉頭,半晌又嘆了口氣,說她像是好拿捏的,竟教他瞧錯了,只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也虧她想的出來。
這馬纓丹若是用得劑量不對可是會出人命的。
橫豎不過想殺殺旁人威風,卻傷自己身子,值什麼?
他又親自將那處填好壓實,弄得玉節似的手上一陣泥濘,自到一旁的水榭邊盥手去了。那透綠的漣漪間映出周雙白的那張臉來,多管閒事,他在心裡罵了一聲,也不知是說誰。
第十二章
待認秋辦完了事,請了郎中回府,一帖子藥下去,梁淑甯的病便好了大半。
那邊吩咐著晴玉熬的整參也已餵好,正端著朝裡屋來。梁淑甯素來知道她的,晴玉這丫頭自有心眼,又撒得開面子,順帶著也想在梁植面前露臉,用不著她多暗示,提個馬扎兒出去自唱出一趟苦情戲來,上回那一兩銀子也算是沒白賞她。這會子,那眼淚擦盡了,妝面兒髮髻也重新整過一番,扭著腰端盅子進來,概是早揭過方才那茬兒了。
梁淑甯瞥了一眼面前的碗盅子,裡頭的一顆整參特意被人片成了片兒,稀湯寡水的,明顯不夠一整根的分量,在這裡頭使聰明撇油水的還能有誰呢,梁淑甯抿了一口勺子裡的參湯,抬眼去瞧面前的晴玉,虛弱地笑笑道,「聽認秋說你今兒上午哭了一鼻子,這會兒不去歇著,還特意給我餵了參送來,真真難為你了。」
「姑娘說的什麼話,只要能為姑娘好,教奴婢做什麼都樂意著呢。」更何況其間還有的是油水可撈,那晴玉素來愛佔些小、便宜,偷吃偷拿也是慣了的,這會兒大言不慚地給梁淑甯回道。
梁淑甯聽了也笑笑,顯得極為受用似的,輕嗽兩聲道,「晴玉待我的我都記著,日後也定不會短了你。」
晴玉一聽這話美滋滋的,心裡想的卻是,她可不甘心一輩子屈在這兒給人端茶倒水,飛上枝頭做別人的主子才是正經事兒。
自從那日往後,梁植倒真是良心發現了一樣,幾天都接連不斷地往凝霜閣差人送補品藥品來,是要彌補對梁淑甯多年的虧欠,還是想到亡妻良心不安,就不得而知了。
大姑娘這邊得了主君恩賜,儀雲閣的那位聽了可真比摑到自己臉上還難受,那日她娘倆走後也不知祖母同父親說了什麼,繼那起父親像是故意疏遠著儀雲閣似的,倒也沒明說她有意搬弄是非,可這卻更教梁淑儀心裡沒底了。
徐小娘又慣常是個沒主意的,看這梁植好幾天了不聞不問地,心裡早就著急忙慌,忍不住問道,「老爺那是氣上咱娘倆了?儀兒你也是的,沒事別總去找凝霜閣的不自在,她畢竟是個嫡的……」
梁淑儀瞧自己母親這幅不出場的怯模樣就忍不住來氣,「什麼嫡的不嫡的?若是娘能爭口氣,誰又想當庶的?」一句話把徐小娘沖了回去,梁淑儀鑽營的性子顯然是承自梁植的血脈,嘆口氣道,「現下我跟豐哥兒養在娘膝下,您沒覺得火燒眉毛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