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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閒跟何磊一商量,分出一支二十人的隊伍,跟鄭輝問清人證的姓名住址,在韓安博的帶領下離開。
不過兩刻鐘,大隊抵達兵馬司大門外。
兵馬司是六品衙門,短牆低矮,門楣破舊,門口守衛一見夜衛浩浩蕩蕩而來,頓時慌了。
兵馬司和普通衙役差不多,主要負責治安、緝盜、防火、疏浚等雜務,大都是普通差人,只是人比夜衛多。
守衛拿起竹哨便吹,倉皇衝進去衙門稟報。
李清閒和何磊在前,身後緊跟七八十個入品的錦衣夜衛,氣勢如虹。
一腳踏進正門,何磊大喊:“跟我走,兵馬司的牢獄我認得!夜衛辦事,不退即敵。”
“夜衛辦事,不退即敵!”
三百多人齊齊怒吼,還有人用上真元,震得整個兵馬司衙門重重一顫。
這時候,一個身穿從十品白馬補子的中年武官,帶著兩個差役正從側門走出來。
李清閒一看,是今早吃羊肉湯的兵馬司隊正鍾百山。
何磊指著那側門道:“往這走。”
李清閒和他身後黑壓壓的夜衛大步踏地,刀鞘撞擊,嚇得鍾百山魂飛魄散。
鍾百山雙腿一軟,望著李清閒,滿面悲憤,扶著門牆大喊道:“你們夜衛太欺負人了!我不就貪便宜多吃了幾片羊肉,何至於上門抓人!我都認錯了,還要怎麼樣!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姐夫可是工部的六品大員,你們不能亂抓人!”
“失心瘋。”李清閒白了鍾百山一眼。
“認識?”何磊問。
“不用管。”說著,李清閒越過鍾百山,與何磊等人一起進入側門。
“嗯?”鍾百山發軟的雙腿支撐身體,默默看著眾人路過。
等三百多人走過去,鍾百山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後背溼透。
“鍾隊,怎麼回事?真特麼嚇人啊。”
“差點嚇尿。”
鍾百山回過神,手離開牆,道:“是我認錯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發毛,那小年輕的不過十幾歲,只是九品官職,怎麼就跟七品何磊走在一起,他們帶著這麼多人,做什麼去?
那個方向……不好,牢房!
鍾百山正要走,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跟進來,餘光一瞟,看到那斜貫面龐的傷疤,心頭勐地一跳。
鍾百山再度扶著牆。
等周恨走過去,一個兵馬司差役低聲道:“那好像是傳說中的周瘋子,咱們五城兵馬司五個指揮使加一起,都不夠他一手打的。”
“唉,不知道哪個婢養的招惹了這種煞星,譚指揮使要罵娘了。走,遠遠看著,別靠近。”鍾百山慢慢前行。
李清閒一行人橫衝直撞,但凡兵馬司有人阻攔,夜衛們舉起刀鞘,噼頭蓋臉砸下去。
直衝到兵馬司牢房正門外,就見牢房門口幾十個差役手持明晃晃的長槍,微微弓著背,指向眾人。
為首一個穿綠底鵪鶉補子長袍的九品文官大叫道:“我乃西區兵馬司司獄!擅闖兵馬司重地,乃是大罪!你們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我陸某人必當秉公辦事。”
李清閒舉起金字令,道:“奉夜衛神都司司正周春風之令,前來營救被兵馬司栽贓陷害的夜衛鄭高爵!”
陸司獄面露苦色,忙道:“各位夜衛同僚,那鄭高爵是上官命令押解來的,沒有上官手令,我們不能放人啊。下官只是九品,不敢冒犯諸位上官,但下官好心勸一句,咱夜衛和兵馬司在街上打架,哪怕骨碎腿折,也不算什麼。可闖牢獄是大事,一旦出現,必上達天聽,諸位三思。”
原本激動的夜衛們冷靜下來。
李清閒與何磊相視一眼,何磊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