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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到臥室內,床榻上的肖惟歪在靠枕上剝著栗子。開啟吃了睡睡了吃的模式,掉下去的肉估計很快就會長回來。
肖惟深夜歸家,肖府的人還以為他是鬼魂。
震驚、狂喜、痛哭過後,肖惟才被家人們放回了被窩裡。這一睡,就是兩天。安心無憂的睡眠真是久違了。人鬆下來之後,各種傷痛也找上門來了。
外敷內服,再加上霜鏑開得調理內傷的湯藥,每天都要喝上好幾碗。肖惟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起了脾氣,怎麼勸都不肯好好喝藥。
酸,苦,澀,還有一股形容不上來的土味兒,他的舌頭快要廢掉了。
“少爺,要不要喝茶?”丫鬟小莓撣了撣掉在床上的碎末殘渣,又抓了一大把栗子,“霜鏑姐姐說了,不能讓您吃太多零食。”
“不喝,算了,不吃了。”
晴霄居女大佬的話,他也不得不服從。肖惟躺在床上緩慢地抻著懶腰,上一次抻得太猛,差點把傷口崩開。
“少爺,延嘉郡主來訪。”女大佬霜鏑進來通傳,“小莓,給少爺找件外袍。”
“她怎麼來了?”
來探病的人很多,上司同僚,親戚朋友,可是延嘉郡主一個已婚女郎……肖惟尋思他們倆的關係也沒鐵到這份兒上吧。
延嘉郡主一身煙霞色圓領袍,樂遊髻,象牙簪,周身環繞著縹緲的仙氣。郡主送了幾味補身的藥材,先是詢問了他的病情。
“沒什麼大毛病,休息幾天就好了。您怎麼自己來了,吳待詔呢?”
“家裡事情多,他走不開。”
“哦。多謝您來看我。”肖惟笑了笑。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會難受的。”
延嘉郡主的眼睛看著他,卻又不是在看他。肖惟想,原來是愛屋及烏。他彎起唇角,用自信篤定但不欠揍的語氣說道。
“我福大命大,閻王爺一時半刻還收不了我的小命。”
“趕緊把病養好吧,可別耽誤了婚期。”
“我可是跟聖上告了長假,專門用來養傷。現在就是出了天塌地陷的案子,也與我無關咯。”
肖惟的欠揍樣子又冒出來了,延嘉郡主笑了笑,用點頭表示她同意他的做法。
冬日的寒意猶在,可吹到身上的風,已滲了幾分春天的暖。紫微城裡,有幾株迎春綻出了星星點點的金黃。
皇帝看完了肖惟的兩份奏摺,沉吟不語。
此刻,他一人坐在觀文殿內,無力感和束縛感交纏在一起,讓他更加無法做出選擇。
加上皇城司近期查到的證據,此案真正的元兇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只是,這釘子還真的是釘不得。
釘上去的後果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算了,他也未必真的有反心,也許只是貪財罷了。
皇帝如此自我安慰著,燒掉了字多的奏摺,留下了字少的那份。
……
二月初三,朝廷公開並肯定了肖惟的結案報告。越州刺殺案純粹是宮矩生的個人行為,稱“該犯供詞,尚屬可信”。
二月十五日,越州刑場,廖正序奉旨監斬罪魁禍首宮矩生。
二月十六日,鹿嶽被運往潯陽老家安葬,朝廷對他的身後事極盡隆重之能事,皇帝親賜祭文、碑文,升太子太保,諡“忠敏”,入祀賢良祠。
越州當地的大小官員都來送行,面目表情的鹿阡,只覺得人人都是唱唸俱佳的戲子。一路上,他的眉宇間盡是濃得化不開的苦澀。
他不怪肖惟。
他聽說了肖惟遇襲的事,幸虧他武藝高強,才能夠平安回到洛京。查案是肖惟的本分,可能不能處決真兇,肖惟說了不算。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