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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咳……&rdo;
小常一動，謝虞就醒了。
&ldo;怎麼樣？&rdo;
&ldo;熱。&rdo;小常坐起來頭一句話。謝虞伸手摸了一把後背，全是汗。要擦乾換衣服，不然會著涼。
&ldo;還餓。&rdo;第二句話。粥早就燉上了，放在小鍋裡煨著，濃濃的香味溢位鍋中。
一個晚上折騰過去，等天亮的時候，小常已經恢復體力精神抖擻，謝虞反倒難得賴床了。小常趴在床頭定定地看著他的臉，眼睛黑了一圈，估計一晚上累壞了。
小常心裡癢癢的，眼睛一閉在謝虞臉上啄了一口，嗖的一聲立即縮回了被窩。謝虞動了動，沒醒。小常睜開眼睛，拍拍胸口，嚇死了。
天剛亮，透過窗子能看到屋外葉子快落光的樹。小常沒什麼睡意，卻也不想起，謝虞難得有這樣貪睡的時候呢。他蹭了蹭，往謝虞那端又蹭了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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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常救上岸的小孩叫蚌子，小常聽完他的名字，對著他打量了很久，幽幽說了一句：&ldo;你是隻蚌子精？&rdo;
蚌子臉色通紅，顯然因為名字的原因被取笑過好幾次。
&ldo;我才不是！&rdo;小東西桀驁不馴得很。
相比於小常，謝虞對這孩子印象就差了許多。
&ldo;吃飽了沒，吃飽了回家吧。&rdo;
蚌子昂起的頭微微耷l拉了許多，顯得沒有精神。
&ldo;我沒有家。&rdo;
謝虞不冷不淡：&ldo;哦？&rdo;所以？
&ldo;我不走，我要留下來！&rdo;
謝虞輕笑一聲，小子還真不見外。明明傲氣的小子，此時卻忍耐得住，面對謝虞戲謔的笑聲只是咬咬牙。
&ldo;你不是要收學徒嗎？我要當學徒！&rdo;
&ldo;我已經有了。&rdo;謝虞指了指站在一邊乖巧的謝炎，相比之下，還是這小子順眼一眼，只要他沒招惹小常。
&ldo;一個不夠。&rdo;蚌子聰明得很，他發現了。早晨掌櫃的讓人來過，說是那些報名的學徒都會謝虞的兇殘嚇走了，只有一個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的還願意跟來。
謝家包吃住！
&ldo;寧缺毋濫。&rdo;
蚌子沒學過這個成語，也能從謝虞語氣裡猜出大概意思，他的臉色迅速逼紅，偏偏還能忍著。倒真是個能忍的人。謝虞心道。
一邊的謝炎猶豫一會兒開口：&ldo;師、師父，您就留下他吧，他不佔地方的。&rdo;好歹是一個破廟的情誼。
只不過謝虞淡淡的眼神掃過，謝炎立刻就不說話了。
大概看出謝虞真不想留下他，蚌子咬咬後牙槽，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他才看向小常，聽說是他救了自己。
&ldo;謝謝你。&rdo;蚌子鄭重道，那語氣真不像個孩子。
&ldo;喂，等等。&rdo;小常叫住他。
&ldo;欸，你留下他吧。&rdo;小常推了推謝虞。謝虞挑眉，久久對這小孩還真好，叫他都有幾分嫉妒了。
謝虞並沒有立刻答應，反倒悄聲問小常：&ldo;你怎麼那麼想不開下河？&rdo;再不濟叫他來也好。他怎麼也比小常強壯年長些。出來的時候，看到小常全身濕漉漉凍得發紫，他的心跳都快停了。恍惚中，好像這場景曾經發生過一般。也因此，謝虞這次的氣比往日更重。他真的有種差點失去一個人的感覺。
&ldo;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腦子昏頭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