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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後半夜的他，早上出門的時候跟神采奕奕的唐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辭眼神十分幽怨：「我現在後悔了。」

唐時：嗯？

宋辭：「養孩子這種事，不應該是一個人的責任，爸爸要對家庭有參與感。」

唐時只當對方沒睡醒，往他嘴裡塞了個包子。

出門上車前宋辭特意看了一眼門口的花叢，他昨天留在那的罐頭還在，證明沒有流浪動物來過。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們家小崽確實是被大貓拋棄的。

「養著吧，大貓估計不會回來了。」唐時拉開車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宋辭嘆了口氣：「親媽不在了，我這個後爸一定會照顧好它。」

「對了，我們今天去哪？」前兩天倆人十分有默契，今天的他躍躍欲試。

唐時：「不知道，地方你選。」

宋辭：「哦。」

「要不然去雪山？」

唐時搖搖頭：「明天吧，雪山需要準備衣服，還有登山物品，況且天氣預報說今天天氣不好，陰天。」

有理有據，宋辭壓下內心的失落，想了想選了個地。

「我們去做陶瓷吧，聽說這邊城外有一家瓷窯，很多人會過去親手給自己捏個旅遊紀念品。」

手工活這種事，宋辭還是聽艾青說的。

這人身邊的人一直換，套路倒是挺多，每次都跟現任情人去定製一款專屬瓷娃娃，美名其曰：紀念。

倆人認識三年，屬於艾青的瓷娃娃越來越多，另一半面孔多變到他記不清。

「好，」唐時查好地址後，專心開車。

一旁宋辭低頭回復微信訊息。

快樂一家人：「兒子，你快畢業了吧，什麼時候回來？你大伯他們學校開始招人了，你考教資了吧，當個老師挺好的。」

宋辭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媽，我說了我在燕城工作，不回去。」

快樂一家人：「你大伯是副校長，你自身能力也不差，咱們家有這個條件，你幹嘛非得在外面打拼。」

快樂一家人：「我跟你爸婚房給你準備好，教師這個行業又好找物件，沒準三年後我都抱上孫子了呢。」

螢幕上每個字都沒問題，宋辭卻死命捏著手機，腦海中閃過各種片段，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包圍了他。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他的心臟一抽抽的疼，明明想要控制自己的思緒，可偏偏有些東西像是開閘後的洪水，一瀉千里。

「媽都是為了你好，我跟你爸就你這一個兒子，我們還能害你嗎？」

「年輕人想打拼沒錯，你大學四年大城市的風光也看了，該去玩的地方也玩了，回家工作有什麼不好。」

「你又不能在大城市買房，漂幾年再回家跟一畢業就回家沒有任何區別。」

張麗麗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腦海中迴響，他知道母親沒有惡意，也知道雙方的問題在於生活觀念不同。

可仍然感覺到感受，那種生活不受自己控制的無力感，他不想再體驗一遍。

「小詞，小詞？」

觸感溫熱的大手伸過來，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強硬的拿走他的手機，接著宋辭整個人被唐時抱在懷裡。

陌生又熟悉的冷杉味充斥著鼻腔，宋辭的理智漸漸回籠。

「抱歉。」他靠在唐時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

「是我失態了，我，」宋辭耳朵不自然的動了動，他不知道改該怎麼說下去。

是說自己一直被母親劃在規劃範圍內，還是說自己騙了他，他只有22歲是個即將大學畢業的小青年呢？

好在唐時沒有多問，他見人臉色好點了，這才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