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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舟面色訕訕,口氣不悅:「你說這個幹嘛。」
顧景衡湊近他,伸手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又幫他把凌亂的劉海稍稍理順了些,「你幾天沒洗頭了?」問完不過一秒,他就偏頭吻了上去,動作急切,不容反抗。
陸宇舟心如擂鼓,跳得那樣快,一瞬間彷彿全亂套了,然而理智卻戰勝了感性,他猛地推開了男人,伸手抹了一把被親得紅腫的嘴,「瘋子。」
顧景衡喘著氣說:「你明明很有感覺,別騙自己,哪怕是生理上的,至少我還有一點可取之處。」他一點點用目光逼近他,「如果你真想徹底拒絕一個男人,你就不該在車上跟他接吻,也不該裝一副醉酒的樣子讓他送你回家?你可當不了海王。」
陸宇舟氣得把圍巾砸向他,「你就是變著法兒罵我賤。」
「你可以把咱倆當成是戀愛關係,但你如果非要說一套做一套,我沒法不這麼理解。」
「我就是賤就是賤,你滿意了?」
顧景衡把人往自己懷裡拉,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明可以往好的方向走,你非要把兩個人都折騰得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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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鬼打牆似的,這些日子侵擾他的不安、困惑、自我責備,在這個時刻全都煙消雲散了。說到底,顧景衡跟他就不是一類人,這個男人的自尊太強大了,強大到你根本無法撼動,他可以寵你疼你,但也僅僅止於此。
陸宇舟苦笑:「我懂了。」
顧景衡扔了還剩小半截的煙,拿鞋底踩熄了,「投資給你拍金庸劇,是因為你喜歡,光我知道的那些,你都已經刷了七八遍了,有些臺詞我都會背了。」
「謝謝你的心意。」陸宇舟彎身把圍脖撿了起來,拍掉上面的灰,「改天洗了還你吧。」
顧景衡伸手捏他的臉,「舟舟,我希望你能開心點。」
放在今晚之前,他可能還會被這句聽似深情的話攪得心潮漣漪,但一想,自己過完年都二十九了,早該過了戀愛腦的年紀,這些年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沒不開心。」他躲躲閃閃地看了眼男人,「我回去了。」
顧景衡又幫他理了理劉海,難得露出些許溫存,「回去好好洗個頭,睡覺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陸宇舟沒說話,轉身跑上了樓,回到家,門一關,他就把手上的圍巾撇到了地板上,再用力踩了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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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媽媽從自己房間出來,看他神情古怪,上前幫他撿起了圍巾,「飲料買回來了?」
陸宇舟這才想起自己慌說要出去買汽水喝,現在兩手空空,他覺得自己傻冒極了,「路上喝完了。」
過媽媽在心裡嘆息,「冰箱裡有小圓子,要不要吃赤豆元宵?」
「哎,我正好餓了。」他不敢看女人的眼睛,悶頭走到沙發上坐下。
紅豆是白天熬好的,熬到火候了,流沙的質感,吃進嘴裡沙沙甜甜的,陸宇舟用勺子舀著吃,吃到最後,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了,他怕被看見,趕緊抬手抹去。
過媽媽把圍巾洗好了晾到陽臺上,走回去,問他要不要再添一碗,陸宇舟搖頭,說「飽了」,聲音明顯沙啞極了,但凡是有心之人,都能聽出異樣。
「今天是怎麼了?」
陸宇舟眼睛紅潤潤的,淚水漸漸在眼眶裡打轉,他抱住女人的腰,把頭埋進去哭,「媽媽,我幹了件蠢事。」
「哭什麼啊。」女人像撫慰親生孩子一般揉揉他毛茸茸的頭髮,「有什麼事你跟媽媽說,我們是一家人呀。」
陸宇舟哽著聲說:「我明明跟他都分手了,他一來找我,我還是會心軟,他今天罵我說一套做一套……我活得太擰巴了……我從小到大都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