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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識,紛紛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孝帥第一大,老子第二大。
所以孝帥一完,他們就取代孝帥,成為第一了!
當然,在孝帥完了之後,怕是會一時間出現許多“第一”。不過沒關係,大家都有兵有馬、有槍有炮,如果總是不打仗,還要兵馬槍炮幹什麼?
長官們端詳著龍相,龍相也端詳著長官們。長官們心中有計劃,龍相也有自己的主意。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自立為王,其中也有老實的,也有隨波逐流的,也有恐慌的。他暗暗地將不速之客們分門別類地歸了檔案。腦筋轉得太快了,無論是多麼複雜的關係表,他心念略微一動,便已得出了通透明白的結果。目光移向身邊的徐參謀長,他睫毛一顫,一視同仁地把這位叔叔也歸了類。
日子過得很快,洋毛子已經對龍鎮守使無計可施,帶著看護婦和助手訕訕地離開了。而龍鎮守使奄奄一息地滾在床上,眼看著就是真不行了。
龍相,因為對父親太沒感情,所以並不傷心。回到後院進了臥室,他對面前的露生說:“從今天開始,咱們家進入戒嚴時期。以後我主外,你主內。”
丫丫站在一旁,也感覺最近家中空氣緊張,“那我呢?我能幹點兒什麼?”
龍相抬手向她一指,“問得好,你負責後勤!”
丫丫有點傻眼,“後勤……是什麼呀?”
龍相收回手一拍胸膛,“就是我的吃和喝!從今往後,我就是一家之主了,萬一有人給我下毒怎麼辦?”
露生感覺龍相實在是小題大做,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也好。凡事都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龍相若是個平常人家的少爺,將來至多是打打家產官司,倒也罷了,可他不是。他自己已經是極端地不安分,那個徐參謀長近日來一步不落地緊跟著他,也是個有所圖謀的樣子。露生真怕那姓徐的是要拿龍相當槍使——龍相欺負人,他看了生氣;旁人欺負龍相,他看了,會更生氣。
“他說得對。”露生告訴丫丫,“以後你拿小爐子給他做飯做菜,用不著好,能讓他吃飽就行。”然後他又轉向龍相,“你……”
將一個“你”字拖了長聲,他在一剎那間轉了許多念頭。轉到最後,他只說道:“你別怕,還有我呢。”
他這話是帶著感情說的,可惜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龍相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話,不料等到最後就是這麼一句,於是當場嗤之以鼻,“你能頂個屁!”
露生聽了這話,因為習以為常,所以一點兒也不生氣。
龍相給露生和丫丫分派了任務,露生的確是恪盡職守地主起了內,可龍家這個“內”,除了人心惶惶之外再無大變。露生每天在宅子裡兜轉一圈,並沒看出自己有何可主,反倒是丫丫比他更忙碌一些,因為一天三頓飯,頓頓真的都得做。龍家不是什麼講究人家,從龍相到丫丫,自小到大雖然也是好吃好喝,然而見識有限,平日所食的佳餚,也談不上精妙的手藝,無非是油重肉肥罷了。丫丫一直不饞,烹飪的飲食全偏於清淡,而龍相到了這個火燒眉毛的時候,也顧不上挑嘴了。露生把喝剩下的小白菜湯泡了米飯給他,他端起大碗西里呼嚕地連吃帶喝,倒也能夠吃飽喝足。
如此又熬了一個多月,在時節將要轉為秋涼之時,龍家上下內外的人,包括龍鎮守使,終於熬到頭了。
龍鎮守使是死在了夢中。臨死前的那幾天,他微微有了幾分清醒相。旁人沒想到瘋病也會迴光返照,所以以徐參謀長為首的眾人還歡喜了一陣子,以為鎮守使這是要還陽。然而就在眼看著是越來越好之時,他忽然一覺睡過去,無聲無息地在床上斷了氣。
徐參謀長在確認龍鎮守使當真是已經歸天之後,因為感覺自己前途兇險,立刻就又悲又怕地號啕了起來。他哭了,龍家的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