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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光,墩子又把新鍘好的苜蓿添進白馬的料槽裡。
晚上聽張長工幾個人說,二少爺秦子常和同學在縣城的街道上游行時,被人打傷,傷得還挺重,至於什麼人打了秦子常,為什麼打他,還有他怎麼不在學校好好讀書,卻跑到街上游什麼行,長工們就不知道了。
幾場透雨過後,罌粟花海變得更加洶湧,更加嬌豔,就像燃燒的野火。
不知從何時起,罌粟地上空黑壓壓地飛來了一群群的野鴿子,它們在花海上盤旋,並落到罌粟花上啄食花蕊。
罌粟莖杆無法承受野鴿子的衝擊,被啄食花蕊後的罌粟杆都從當中折斷,白色的漿汁順著罌粟杆的下半截流回大地。
秦老爺給長工們分發下二支火銃,讓他們輪流看守罌粟地,只要野鴿子盤旋過來,長工們就扣動板機,每把火銃噴射出的鐵砂擴散進野鴿子群,滿天的鴿子毛像雪花一樣在空中飄舞,被擊中的野鴿子墜入花海。
野鴿子群被火銃衝擊後,像片烏雲消失在山後,但不出半個時辰,又一片烏雲從山後盤旋到罌粟地上空,它們不會像以前一樣,直接降落下來啄食罌粟,而是一圈圈地在空中飛旋,似乎在等待火銃的震天聲響,也似乎在試探守護者的耐心。
就這樣反反覆覆,每天都得發生幾十次人與鴿群的較量,銃子聲不停從罌粟地傳來,直到太陽落山,倦鳥歸巢,一切才重回安寧。
但安寧是短暫的,很快就被這具有魔性的植物再次攪亂。
大群的山豬開始在夜色中衝進罌粟地,它們瘋狂地刨食罌粟,只要是山豬經過的田地,一片狼藉,寸草不生。
吃了罌粟的山豬,發了瘋似的在罌粟地裡翻滾,交配,嘶咬,混亂不堪。
秦老爺深知山豬對人有極強的攻擊性,於是招集長工們商量對策。
長工們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和山豬群對抗的潛在風險。如果山豬群發現了目標,即使手裡有火銃,用處也不是很大。而且火銃放過一次,還得重新裝鐵丸火藥,山豬的移動速度很快,也許還沒等裝好火藥,人已經被兇猛的山豬撲倒。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秦老爺指了指張長工,因為幾個人當中張長工最年長,所以每次秦老爺徵詢長工們的意見時,都讓張長工先說。
“老爺,人和山豬離的遠了,火銃夠不到,近了,又太危險。”張長工喃喃地說。
“這個我知道,眼瞅著地就要全毀了,得想個轍呀!”秦老爺喝了口茶說。
張長工低下頭,不再言語,用手摳著腳上的泥巴。
“老爺,我們在罌粟地裡建兩個木頭塔樓,人站在上面,向下發射,人安全,火銃勁也大。”墩子沒等秦老爺問自己,就大聲說。
“好!”秦老爺把茶碗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現在就行動,張長工、麻子、來鎖子把家裡現有的,能派上用場的木料都搬到罌粟地裡,木料不夠的話,你們三個再進山裡去砍。墩子拿上木工傢什,我倆先去地裡確定塔樓的位置。”
秦老爺的安排果斷而乾淨利落,大家馬上分頭行動。
僅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兩座高聳的塔樓矗立在罌粟地裡,墩子把塔樓建得既牢固又美觀,秦老爺滿心歡喜,自從二少爺秦少常受傷回來後,凝結在秦老爺臉上的陰雲終於散去,秦老爺撫摸著塔樓被墩子打磨得光滑的柱樑,似乎看到了罌粟採收季節豐碩的果實。
墩子和來鎖子第一夜駐守塔樓,他們每人一把火銃,並備了充足的火藥鐵丸。
墩子駐守的塔樓建在山口通往罌粟地之間的山豬必經之路上,來鎖子駐守在進入罌粟地內五六丈的塔樓裡,兩座塔樓連成一線,墩子的塔樓橫掃來犯之敵,來鎖子的塔樓清除漏網之魚,兩座塔樓的位置設計嚴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