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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在山中小路,淅瀝瀝的雨水打溼了枯枝。
山間充斥著腐草香。
有山高,有水深。河流九曲龍蛇,雅黑泛綠。林中鵝黃一點,春花開了。
季通停車,踮腳蹦跳幾下,來至小溪旁,捧起清涼的水潑在臉上。
他回頭一看,小少爺也下車了。
那日楊暮客與他說過話後,季通主動跟楊暮客認錯。但楊暮客笑笑,不怎地搭理他。
此時季通也察覺不對了,這可不是楊暮客的性子。對親近之人,楊暮客一貫是逍遙灑脫性子,只要軟語幾句,楊暮客自當無事發生。但這一回楊暮客那臉上傲氣難掩,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季通憨笑著站起來,欠身作揖,“這水可甜哩,少爺也來捧上一把洗涮下臉。”
楊暮客哼了聲,“野外之水,滋生蜉蝣。你看著乾淨,卻不知吃進去多少腌臢外邪之物。”
噦。季通乾嘔一聲。
準備進山,季通回去開始調整懸架。將主樑抬高,避免軸承上坡時候被磕碰。楊暮客給巧緣梳毛髮。順著鬃毛梳,將夠長的都留下來。讓蔡䴉打了蠟存起來。
山中水炁豐富,巧緣活潑了不少。似是來到了適合它修行的地場。
楊暮客拍拍馬脖,“聞到前頭的妖氣了麼?”
巧緣聽了眼睛一亮。前頭竟然有妖氣?可它怎就聞不到呢?
等季通收拾好了車子懸架,他們重新上路,要穿過這深山密林。不知多久才能見到人煙。
從晌午走到了傍晚。太陽在山頭後面,前方已經是一片昏暗。
這山路不好走了,地上石頭凹凸不平,索性玉香攙著小樓下車,慢慢登山。今夜太陽落山之前,他們要尋到一個平整地方安營。
來到山腰平整之處,卻有人佔住了。
是一個年輕的小道士。小道士揹著一個木箱子,正在一個竹棚下頭調製什麼藥草。
季通嘿了一聲,“前頭是什麼人?我等要在此過夜紮營,不知朋友是否一起?”
小道士站起身,看了看馬車,“小生非是此地主人,諸位隨意。只是在此地留夜,怕是會遇見鬼怪。”
楊暮客出來打量一下小道士,這小道士果真實誠。
小道士見楊暮客也是一身道袍,身子前傾打個揖首,“貧道耀光,道友慈悲。”
楊暮客下車左手壓拳抬至齊眉,拱手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大可。道友有禮了。”
耀光笑了聲,繼續搗藥。
楊暮客邁著方步上前,看見那藥碗。裡頭竟然裝得都是毒藥。他驚訝地看著小道士,“你這是要入山除妖?”
耀光點頭。“甲午年伊始,靈韻降下。生出了一隻蜣螂邪祟。山中有一棵萬年古樹,若讓那蜣螂邪祟長大了,怕是要毀了古樹。山中木性靈韻損毀,不利日後山中氣運。早處理乾淨為妙。”
楊暮客笑問,“你怎麼知曉那山中是蜣螂妖邪?”
“鶴先生說的。”
“你是玄陽觀的?”
耀光訝然,“道長如何得知?”
楊暮客一臉得意,“貧道見過你家天妖先生。”
耀光狐疑地看了眼楊暮客,“我家鶴先生從來不在外頭落腳。你如何認得他?”
楊暮客把江上仙禽落水之事含糊地說了下。
耀光嘆息一聲,“我家鶴先生一向憊懶,許是飛累了就到船上歇息。你一定是身負根骨,所以先生才願意與你多言。”
說完了,耀光轉身把木箱子開啟,將一個紙偶搬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往紙偶上面抹藥液。
楊暮客打量著耀光的動作,“你們家的大人就這麼放心讓你獨自前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