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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東一下感覺喉頭髮緊,雙膝酸軟,他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來,手顫抖著從兜裡往外掏煙,卻掏了半天沒掏到,只是把手機掏了出來,他把手機放在沙發上,把手指插在頭髮裡,身子緩緩往後倒去,他把身子在沙發上放平,卻不能把心裡的波瀾平息,今天的架吵得莫名其妙,他記得自己是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的,但是最後還是爆發了出來,並且因為先前的壓抑而爆發力更強。
現在審視這場吵架魏海東有點不寒而慄,他和曉荷兩個人都是容易激動的多血質型別。但凡吵架,血一往上湧,通常都不會停留在理智的層面,只能是儘可能地發洩自己的不滿,而夫妻之間吵架,往往因為彼此太熟悉對方的本質和要害,所以通常都會導致所有的冷嘲熱諷箭無虛發。
結婚七年,魏海東忽然發現夫妻吵架原來是有慣性作用的,就像一個罐子破了,雖然經過精心的修補,但裂痕依然存在,即使平常小心翼翼,也總會在無意間觸動它的傷疤。
但是真的要把這個家拆散嗎?
這個問題剛剛躍進魏海東的腦海,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像針扎一樣疼痛,相識十年,結婚七年,過去的點點滴滴像飽墨滴在潔白的宣紙上,一滴滴迅速散開,瞬間就瀰漫了他的腦海。魏海東發現在經年累月的生活中,曉荷已經成長為生命的一部分,真要斬斷這樣的關係,無疑是壯士斷腕的疼痛。
不,他不能這樣失去曉荷,魏海東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顧不上整理被自己弄亂的頭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開啟門就往門外衝去。
現在,魏海東坐在計程車上用手抓著計程車的扶手,身子前傾,眼光一直在馬路上飄蕩,遇到領著孩子在路上走的女士,他會提醒司機開慢一點,瞪大眼睛追著看,直到那影子被車拋到後面,他的神情專注而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追捕逃犯呢。
計程車一會兒停一會兒走,坐在旁邊的計程車司機被他的吩咐弄得煩不勝煩,臉色比窗外的黃昏還難看,魏海東專心看著窗外,並不理會他的神色。
魏海東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千遍,他真是昏頭了,千不該萬不該輕易說出離婚的話。記得以前看過一檔婚姻調查的電視節目,主題是對婚姻傷害最大的幾句話,隨機採訪了很多婚姻中人,有很多人說提出離婚是對婚姻傷害最大的一句話。
有時候,一句話可以殺死一個人,有時候,一句話也可以殺死一樁婚姻。吵架的話有千百種,自己卻選擇了傷害最深的一句,現在想起曉荷一下子暗下來的臉色,魏海東只覺得冷汗直冒。
七年之癢 十七(4)
魏海東還是比較瞭解曉荷的,她是個完美主義者,也是感情至上的人,完全憑著感覺生活,雖然平常在生活中對別人很謙和,但是骨子裡十分執拗,他剛才的話說得過頭了,又把她和孩子扔在那個偏僻的地方,不知道她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如果他不親自去找,於感情、於自尊,她是不會自己回來的。
記得有一次他和曉荷因為一點小事爭執,他一氣之下丟下她回了家,十幾里路她居然一直徒步,他找到她時,她的腳都磨起了泡,一瘸一拐地,他當時抱住她,發誓再也不把她丟下。現在一想到曉荷帶著孩子在外面遊蕩,有家不能回,魏海東就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本來想打個電話先向曉荷道歉,順便問一下她在什麼地方,但摸遍口袋也沒有找到手機,仔細想想才想起手機放在沙發上忘記帶,轉而一想曉荷在氣頭上,就是打電話也未必說得清楚,還是沿路去找吧。
車在路上慢慢行駛,魏海東一邊看著馬路上的行人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想:等找到曉荷,一定誠心誠意向她道歉,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說不定到時候曉荷一吵一罵,用小拳頭在他的胸前一擂,這場危機就過去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魏海東心情稍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