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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家,反正不用擔心如非,池陌就算再壞,也不至於把她賣了。
池陌住的地方,其實比起未晞他們的租住屋好不了多少。鴿子籠一樣的棚頂屋,冬天冷,夏天熱。他習慣了一個人住,屋子收拾得倒也乾淨。
池陌抱著如非在半冷不熱的沐浴下衝涼。大約是喝了酒的關係,如非的臉很紅,仰起臉望著抱著她的男人,好像一朵微醺的花。
池陌低下頭吻她,這是一個單方面索取的吻。如非大約真的醉了,手臂勾著男人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他抓住她的頭髮,不讓她漂亮的小腦袋左右亂動,感受到指尖的柔滑。
如非不喜歡留長髮,只對時尚表現的短髮情有獨鍾。對一個髮型厭倦的速度,永遠比它流行的時間快。說穿了,就是朝秦暮楚。
而池陌,恰恰就是欣賞她這一點。
他將她推倒在自己的彈簧床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保險套,用牙齒扯開包裝。沉默明亮的眼睛,人在黑暗中,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做愛的時候,老舊的彈簧吱呀作響。他好像聽到如非在哼著一首歌,挺憂傷的調子。她是真的喝醉了,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帶這隻醉貓回家,幾乎每次她都有驚人之舉,然後在第二天早上成功地忘得一乾二淨。
就這一點來說,他真是佩服她,可以這樣沒心沒肺。
“知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他扣住她的臉,跟意識不清的女人做愛感覺像迷姦,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
如非呵呵笑起來,細白的手指撫摸著男人的臉,學著他的語氣,故意拖長聲音很認真地回應:“我知道啊……”接著就把手指貼在他漂亮的嘴唇上,神秘兮兮地說,“噓,姐姐唱歌給你聽。”
那一刻,池陌真有點想把她扔出去的衝動。
天快亮了,池陌翻了一個身,睡得正熟。如非披著他的襯衫坐在窗臺上吸菸,而眼前的城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沉睡著,只有你一個人是清醒的,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頗有眾人皆醉我獨醒味道。
而事實上,如非的酒量也的確不是一般的好,甚至超出了他池陌的想象。
她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醉的人。
傳說,這世上醉生夢死的有兩種人。一種人活在燈紅酒綠、紅塵色相之中,精神確是無比的清醒。另外一種人恰好相反,無時無刻不冷靜自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令他們醉生夢死的,是精神。
很明顯,她是第一種人。
如非笑了一下,嘴唇上還殘留著這個男人的氣息,心裡卻有一個黑色的空洞,彷彿一個無底的深淵,漆黑陰森,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煮在裡面,深得看不到盡頭。
她看著床上男人沉睡的背影,她喜歡看他的背影,正面的他太過桀驁冷漠,讓人不得親近。背影則像個安靜的孩子,有著溫情的輪廓。
如非嘆了口氣,每次不想跟他做愛的時候,心情低落的時候,傷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她就會裝醉。可惜,池陌每次都看不懂,或者,他是不願意看懂。
他進來的那一刻,她竟然想掉眼淚。
她知道,他欣賞她轉身轉得漂亮,放手放得乾淨。
她知道,他喜歡她的身體,貪戀她的味道。
她知道,從相識的第一天開始,自己就沒對他有過任何的期待。
她知道,他內心的痛苦。無數個夜晚,那種無法用語言訴說的寂寞,在她的身體裡疼痛而清晰地釋放出來,她比任何人都感受得深刻。
可是,她躺在那張不怎麼舒服的彈簧床上,看著他沉浸在慾望中的臉。他閉著眼睛,嘴唇微張,彷彿正在一個很美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有她。
曾經有一瞬間的衝動,她真的很想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