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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的線民。當時我和丈夫參加了一個秘密組織,專門營救受納粹迫害的人。知道這個訊息後,我們就不敢為你出具證明書了。我當時以天主教徒不能作偽證為理由拒絕出具證明書,本身就是說謊。說謊都是有意的,生活的偶然事件讓人一生要做到不說謊很難。為了我們的秘密組織不被蓋世太保破壞,我說了謊。我們當時清楚地知道這樣做對你的後果。 “儘管當時說謊是有理由的,你的生命畢竟因為我們被拋回險境。我們後來搞清楚了,說裁縫是蓋世太保的線民的訊息搞錯了。就算這訊息是真的,我的一生也被這有理由的說謊傷害了,令我負疚終身,一生都帶著它的傷痕。一個生命的受傷,經常是出於一場偶然的誤會。但我並不覺得自己當時有理由的選擇是心安理得的。我一直在期待著你的出現,說明真相,雖然這並不能釋解自己的負疚。“什麼是負疚?負疚是個人對自己生命的欠缺的道德承負。負疚出於如果我當初……那麼就……的假設心願,一種修改自己的生命痕跡的願望。如果不是因為一個人心中有與自己實際有過的生活不同的生活想象,就不會有這樣的心願,也就不會有負疚。人儘管並不能支配生活中的各種機緣,偶然的誤會造成生存裂傷,是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事,但人應該以一種情感對待撞到自己身上的生存裂傷。負疚是信念性的情感,對生存裂傷感到歉疚的情感。我覺得心裡有一雙上帝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雖然我的上帝從來不說話,但他一直在我心裡。” 昆德拉為了避免道德情感的政治化提出“凍結情感”的倡議。在基斯洛夫斯基的自由倫理學看來,有的道德情感是不可凍結的。 人義論自由倫理承認人自身就是難免的疾病,這疾病恰恰是個體有限的自由在倫理實踐上的自足性的基質,使得我的身體傷痕累累,但我是無辜的,我在的身體不該承受這樣的傷痕。 可是,誰應該為我在的身體不該承負的傷痕負責? 既不可能追究我在身體的欠然,也不可能追究上帝。唯一值得追究的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偶然,但自然而然的偶然恰恰是無法追究的。人義論自由倫理把罪性改寫成有限性後,自然在性的欠然中的惡就終有一天會被看作是人自身的自由的表達或條件。對於神義論的自由倫理來說,不可避免的倫理處境中我在身體的受傷,是我在的身體不該承負的,這傷痕是紫色的傷痕。儘管如此,罪性的欠然中的惡仍然是反自然狀態中的不安、掙扎和負疚,個體人的自由倫理“終究意難平”。 伊利莎白找到裁縫,他也老了。 伊利莎白其實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伊利莎白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當年救過的女孩子,想對他說一句感激的話。裁縫避而不談過去的事,只願談做服裝,他不覺得自己有讓人欠恩的權利。 恩是一種義,對於基督徒來說,義在上帝手中,不在人手中。自己擁有的恩不過是另一個人生命中偶在的裂傷,老裁縫不接受伊利莎白的恩情。 自由倫理有兩種不同的品質:昆德拉在道德相對性中沉醉的暈眩倫理和基斯洛夫斯基在道德相對性中的掙扎倫理。基斯洛夫斯基把人們帶入自己已經不在意了的倫理迷離處境,讓人們記起自己在道德行為中的脆弱,指出“面對困境的人們”身體上的紫色傷痕,讓人面對自己道德的私人理解的荒涼、貧瘠、無奈和由此產生的靈魂和身體上的病痛。 人義論自由倫理心安理得,神義論自由倫理“終究意難平”。 據昆德拉的看法,心安理得的自由尤其體現在“興奮”的現在此刻的沉醉中。與此相反,“終究意難平”的自由在“興奮”的現在此刻的沉醉中看到純粹情感可能的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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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玩耍的情感(《十誡》之六)
十九歲的多米克愛上三十三歲的瑪格達是從想知道她一個人關起門時的單獨生活開始的。 多米克寄宿在喜歡常年漂游的同學家裡,他住的房間窗戶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