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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清閒,也不能光在我這兒找閒趣啊。”
“我在找的不是裴師傅的閒趣。”姬無拂點點棋子,“本來此次出行帶上裴氏就是為了讓他給裴師傅盡孝,如今他還在路上,我就只好親身上陣、綵衣娛親了。”
老裴相雙手攏袖,絕不肯再下一局:“四娘,沒人能吃到被白棋重重包圍的那顆黑子,一旦在近處放下,就會即刻死去。”
“我知道。”姬無拂專注地放下棋子,這次是白色的,“但散落在外的黑子會被吞吃,一旦丟失的黑子足夠多,遲早會影響到整局的安危。我身邊的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傷了哪個我都心痛,所以我必須保證她們最初的平安。”
“什麼意思?”
老人總是會趨於保守,至少老裴相是那樣溫和的老人。但少年人的怒火總是比較旺盛,天之驕子尤甚。
姬無拂又拋下一枚棋子:“我有兩個屬官受傷了,一個說是意外傷的不重,一個還在昏睡。兩個人,分別是在南安縣、龍溪縣出事的,於是我讓人去打斷了兩位小郎的隔壁。一個斷右手,一個斷左手。”
左手需要將養,右手則是前程,不能書寫的人不會有仕途。
近日風聞不斷,老裴相也略有耳聞:“以他們的資質,這不算沉重的代價——”
姬無拂搶先說出下半句:“人太多了,我不能分辨是誰下的手,所以我也隨便揪出兩個打斷了他們的手。”
“唉……”老裴相又開始嘆氣了,自從和秦王再次相逢,她總是在嘆氣。
在姬無拂的小時候,遠在還可以被親近的侍從叫喚“阿四”的年紀,所有她的眼中的“大人”都是相當厲害的人物,直到她長大、她成為被人尊敬的王,再回首記憶中人,依然懇切地承認她們都是非凡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姬無拂的決定不再被幹涉,即使她在下一步被大多數人都不贊同的棋,也沒人會將反對放在明面上,就連她的對手也要猶豫自己是否被允許戰勝她。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同樣不能稱之為壞事。
猶如此刻,老裴相公正的秉性不贊同,卻說不出反對的言語。
姬無拂咧嘴笑:“我說出來,並不是想為難裴師傅。等裴氏抵達,我就會帶著長壽回京,這裡的局面就勞煩裴師傅了。”
“唉。”老裴相嘆息道:“我之前不是答應你了麼。”
自從科舉興起,各地郡望世族多聚居都城,族地中留下的人往往不多。這給了姬無拂操縱的空間,也讓姬無拂和皇帝之間的距離更遙遠,御案上彈劾的奏疏會比冬日屋簷的雪花更厚重。
可以正常糾察的事情,何必用過激的手段把人逼的太緊?一
“這是我想要的方式。裴師傅不用站在我這一邊,只要公正地評判我就好,最好能義憤填膺地和當地世族們聯合起來寫奏疏上達天聽……”姬無拂的設想正和老裴相完全相反。
只要再添一把火,讓這裡的世族畏懼她、仇恨她,把視線從“小”的田地上,上升到與秦王進行“大”對立。畏懼就會讓他們不再對她的屬官下手,仇恨會消磨人的光陰,福州百姓發展的時間就會被放出來。
如果他們的膽子再大一點,選擇直接截殺親王的車隊,那就更好了,福州會因此成為一片足夠乾淨的土地。
想象總是能帶來超乎尋常的滿足,也讓人鬆懈。姬無拂拿取棋子時不留神帶倒了瓷質的棋罐,如瓷如玉的白子傾吐在石桌上、飛濺一地。這樣的好東西,顯然是老裴相的心頭寶,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終於壽終正寢。
清脆的散落聲結束,僕從敲響院門:“裴孺人進城了,請見秦王。”
長途跋涉千里,回到秦王身邊的孺人裴氏在侍從引路下進門,見到的就是大母與大王麻木的臉和一地狼藉。裴孺人上前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