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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也做陪嫁, 一併入王宅。此番往河東道去,老家長是早知曉的, 料想早有準備。此前的事,我這頭先向家令賠罪了。”
垂珠並非裴家人,更不會擅自為秦王做決定,聽罷笑道:“老裴相愛子愛孫是滿城皆知的, 我家大王更是寬厚之人,而小郎與我之間更算不上得罪, 娘子言重了。”
太上皇禪讓皇位於當今皇帝之後,老裴相便執意辭官,以忠心耿耿聞名朝野,而今卻要為小皇子出山做事,若是有心人類比商山四皓輔佐呂太子,豈不是架秦王於刀山火海之上。
秦王願意從裴家多過手一個小郎作為王宅孺人,正是看中了老裴相這些年在河東道的經營,老裴相與秦王有師生之誼,未必能斷然拒絕,而裴孺人只是修飾二人關係的裝點。
車馬行到解縣,垂珠先洗漱更衣,才帶著秦王的手信來到洗馬川不遠處的山林中,石階蜿蜒而上,半山處盤旋落座的屋舍就是老裴相開設的書院。
垂珠在前,老婦與裴孺人在後,三人步行至山腰,扣門遞送名帖,不久便被迎入內。看門的門婦說:“山長正授課,且得二刻鐘,三位客人可在廳內歇息,兩位娘子也可入內參觀,但山中具是女學生,這位小郎君是不許入內的。”
裴孺人頓時不滿道:“我姓裴,是你們山長的親孫男……”
老婦眼風掃過,裴孺人便不甘心地住嘴了。門婦和氣地解釋:“每過日便有人往山中來尋山長,大都是裴家人,不少都是攜女帶男,想拜做山長學生的,山長都沒見。小郎君如果真是山長親眷,也請耐心等候片刻。”
老婦是沒法放心把裴孺人一男放在此處的,因而只有垂珠一人進內閒逛。接待來客廳堂分隔為數小間,從側門廊道向後走二十步,過木廊,其後豁然開朗,石磚鋪地設場,還有學生在學習騎射。大周馬貴,場中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六七匹馬,剩下的多是以驢替代,年輕的騎射師傅在一群高高矮矮的少年之中面目嚴肅地演示,一眾孩子迅速散開,開始按照師傅的教導練習。
另一邊有一眾少年人圍著一個幼年小兒在告別,一師長裝扮的娘子正在逐個安慰自己的學生,苦笑連連:“哎呀呀,九娘是生來的詩才,這回是要送入新都做天子門生,你們呀何必哭喪著臉,只要好好讀書,總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千般不捨,眾人一齊將小孩送到門前,亦步亦趨百米,才在師長的叫聲中止步,目送小師妹離開山門。
垂珠站在木廊下凝望許久,久違地想起在太極宮受宮教博士教導的日子。宮裡的小宮人分為兩類,一是民間挑選上來的,二是犯官之家充入宮廷,此外還有最特殊的一部分人,她們是由各地官員或者家人推選上送的少年天才。
這是太上皇起就有的慣例。人有大才,如砂礫中夾雜的金石,是難以被遮蓋光芒的,這樣放光的少年就會得到優待,受官員庇護或者家人護持送到太極宮受試,幸運者甚至能面見天子。一旦少年證明了自己的才華,將得到天子的恩典,留在宮廷中受教,未滿九歲的跟隨宮教博士受蒙學,九歲之後視才學入國子學、弘文館、崇文館其一,極少數會被天子留在身邊任用。
當時受教於宮教博士的宮人們,無一例外地羨慕這樣受上天垂愛的孩子,好像是天際的星星,落到凡塵不但沒沾上灰塵,還被地上的天子捧住了。
多叫人羨慕啊。
垂珠是家中養不起才被送入宮的——據內官所說,她的母親當日還送了一隻貓兒來,似乎是打算獻給負責採選宮人的內官吃的。當時宮廷鼠多,內官便收下了,順帶把垂珠也留下,取了一個貓兒名。那時候垂珠才三歲,長大後就把舊事拋在腦後了。宮裡吃得飽穿得暖還有紙筆能讀書識字學技藝,於尋常百姓而言幾乎是仙堂的生活,誰會懷念過往呢?
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