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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燦燦的陽光從東邊透過鏤空細花的紗窗簾,溫柔地照進房間。
屋內,那微塵在陽光下跳躍,如同一群小小的精靈在盡情舞蹈。
空氣中的每一個粒子都似乎被這份寧靜和安詳感染,充滿了清新的氣息。
床上,林宇夕側著身,眉頭微皺緩緩地吐著氣,雙手緊緊抱著母親,右腳搭在她的腿上,熟睡的像個嬰兒。
葉心寧睡醒過來來,感覺身子都被纏住了。
她輕輕將女兒的手腳從身上掰開,轉身起床洗漱,然後去忙活一家子的早餐。
沒想到這般輕手輕腳,還是吵醒了孩子。
“媽~”
林宇夕輕揉著微閉的眼,透過朦朧輕薄的光,看見母親的臉如聖母自帶光環,就在伸手可觸的地方。
“嗯。”
葉心寧輕拂著女兒的臉,溫柔地回應著,“醒了?那就起來刷牙洗臉,一會吃了早飯,回房間溫習功課去啊。”
“真好!”
一覺醒來,母親還在,身體依然健康,林宇夕高興的幾乎要笑出了聲。
她伸手在自己的大腿內側用力一掐,真實又強烈的刺痛感迅速襲來。
此刻,她確定以及肯定,昨日的穿越不是夢,幸福的晚餐也不會轉瞬即逝,全新的人生真的開始了。
美好的生活永遠不由分說,永遠撲面而來。
林宇夕起身下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這會兒,廚房裡母親清脆的打蛋聲,臥室裡父親的打呼聲,還有窗外傳來的叫賣聲,在她聽來,都悅耳動聽極了。
漱口洗臉,林宇夕對著鏡子,看見裡頭元氣滿滿的少女也正望著自己,這眸子裡的狀態和昨晚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13年過去。
在同一間屋子,同一個晚上,她竟然又失眠了。
只是這回,母親不是躺在病房,而是睡在了家裡的床上。
但林宇夕實在不敢睡,她害怕一覺過去,什麼都沒了。
可是夜深人靜,這朦朧月色實在太容易催眠。僅僅靠意志力撐著肯定不行,必須對自己狠一點。
悄悄擰開房門,林宇夕偷摸著上客廳取了兩根火柴,又在筆筒裡選了一支筆桿最粗的簽名筆,回房坐下。
為了防止眼睛閉上,她將火柴頂在眼皮之間,又將筆放在了書桌上,用手握著頂住自己的下巴。
不知道撐了多久,林宇夕實在扛不住了,眼皮生疼不說,握筆的手雙手也無力地癱在了書桌上,腦袋哐的一聲撞了下去。
“啊!”
林宇夕疼得直揉,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乾脆去陽臺吹吹風,舒服些。
夜深,城市靜得很,除了幾盞昏暗的路燈還亮著,格子窗裡的所有人家,似乎都在做著甜美的夢。
站了一會,林宇夕重新又有了睏意,可他一點都不想回自己房間睡。
藉著月光,她輕輕地擠到了母親身邊,緊緊抱著她,就像小時候一樣,細細端詳著這張臉,不知不覺中,沉沉地睡去。
這一夜,林宇夕夢見了許多和媽媽相處的點滴,包括感動的時刻,那些“道歉”,還有最惡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