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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聲音就沒斷過。
好似一整晚都在浮浮沉沉，一次又一次的攀到高峰，然後又重重落下。像只任人宰割的魚兒，最後大片大片的潮汐降臨，被淹沒在熱帶雨林之中。
天光將亮不亮的時候，黎霧才得以被放開。
床頭亮著一盞落地臺燈，燈光調到了最昏黃的那一檔。
黎霧實在累得狠了，整個人徹底的失去了力氣，近乎癱在了被子下。不著寸縷的身體還時不時的突然顫那麼一下，似是還沒緩過神來。
細密纖長的眼睫此時溼潤潤的搭在眼皮上，黎霧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
她聽著隱隱約約從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不理解兩人剛剛已經一起洗過一次了，他為什麼還要單獨再去洗一次。
但顯然，黎霧也沒有多餘的心緒去深究。
她正在緩緩的吐氣，以此來平復自己已經失序了一整晚的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還沒睡？”再睜眼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過來。
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裝褲，整個人顯得清矜如玉。
將明不明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恍若神只從虛幻的光影中走到現實，來到她的面前。
想到自己還是不著寸縷的模樣，黎霧心裡就有些慪。
她把還帶著一點點潮熱的臉蛋埋進枕頭裡，有點不想搭理他。
周京淮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屈指輕颳了刮她嬌嫩似水的臉蛋。
“幹嘛！”
黎霧睜開眼，對著他就是一副兇巴巴的語氣，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怒氣’。
但應該是昨晚太廢嗓子了，黎霧說出來的語氣只剩下軟綿無力。“怒意”絲毫沒有顯現出來，倒是隱約透著點撒嬌的意味。
“怎麼了？”
周京淮語調溫和，似乎還頗為關心。
“……”
黎霧覺得他就是明知故問。但偏偏，她還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舒服？”見她不說話，周京淮又問。
語調都似溫柔了幾分。
黎霧的小半張臉都埋在被子中，也不說話，一雙漂亮明澈的眸就那麼滿含控訴的看著他。
卻不想。
周京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嗓音淡淡，“我怎麼記得，昨晚你還挺享受的？”
“……”
黎霧的臉一下紅了個遍，差點從被子裡爬起來捂住他的嘴。
什麼叫——叫了一晚上啊。
“你都不用休息的嗎？”黎霧企圖轉移話題。
“你想我再休息一會兒？”誰知，周京淮看著她，不疾不徐的反問了一句。
“……不用！”
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黎霧想起自己被他反反覆覆折騰了一晚上，她幾乎是從齒縫中溢位了這兩個字音。
周京淮微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她漂亮飽滿的小腦袋，“不逗你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到他真正的離開了。
黎霧的心緒，又莫名有些複雜。
怎麼才分開不到一分鐘，就又開始想了……
……
按照約定時間，黎霧是下午到達的訓練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