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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輕也伸出手,眼眸中除去幾分氣便只剩下擔憂,她氣他事事都想瞞著她,可卻也心疼他,明明受傷的是自己,卻要害怕她會擔心。
其實那日,她本想說,在她心中,佔據首位的只有他。
可話到嘴邊,卻成了他和太后,非晚是她在世上最在乎的人,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情,足以讓他們將彼此視作至親至愛之人。
蕭鶴微抬眼看向她,而後伸手拿起一旁的藥膏遞過去,他從椅子上起身,坐在臺階上,少年身量本就高,此時落座下去,這才和江輕也平視。
“我只是,想讓阿姐永遠不必為任何事煩憂。”
他想做什麼,又為她做了什麼,他也不需要她知道,是他心甘情願的。
江輕也深吸一口氣,伸手接過來,用銀製的小勺挖出藥膏,在少年伸過來胳膊後,握住了他的手腕,她低頭,輕輕吹了一口氣,帶著涼意的藥膏便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手腕間是溫熱的觸感,她抵著頭,垂下的發不經意間劃過他的指尖,蕭鶴微有些愣神,指尖向前險些要觸碰到她的發。
再然後,他一瞬驚醒,將手收回,帶著滿腔不捨和依戀,隱忍住所有情意。
“若是不想我擔心,便好好照顧自己。”
“非晚不是說過嗎?阿姐無論怎麼麻煩你,你都不會嫌棄,倘若你有了閃失,我又能去麻煩誰?”
細細的將藥膏平敷在傷口處,江輕也這才抬起頭,她露出一笑,對上少年始終未曾移開的眼眸:“抱歉,剛剛我有些心急了。”
她在為她剛剛的生氣道歉,蕭鶴微同她一起露出笑意,那雙淺褐色的眸子中倒映著她身後燃著的燭火。
燭火隨風而起,搖搖晃晃,半明半昧,他身子緩緩朝她靠近,啟唇道:“若是能日日受傷,得阿姐憐惜,就好了。”
他的聲音說到最後幾近嘆息,險些要讓江輕也聽不清。
有些昏沉的燈照在一旁的紗幔之上,蕭鶴微仰頭,餘光卻是落在兩人的影子上,光影交錯,燭火猛地升起,他仰起頭的動作,好似將一吻落在她唇邊一般。
他有萬千愛意,相思入骨,卻只能以光吻影,祈求以此可以和她同夢同寐。
從前,他一直覺得自己要的不多,能留在她身邊,哪怕只是做她的弟弟,他也甘心的。
可這份甘心究竟從何而起竟然逐漸變得不再滿足。
不再只是滿足她待他和待旁人並無二別的態度,不滿足在她心中,有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他想要的是獨有的愛,獨一份的,不可以和別人平分的愛,抱著的也是這般自私的念頭。
那時候他就在想,人心不足蛇吞象,貪求的越多,就越發無法慰藉自己的心。
只能放在暗地裡,不能對任何人言明的心思,折磨的他快要死去,只想求求她,能不能也回頭看看他,哪怕一眼。
阿姐,你可知,我從來都不想,只做你的弟弟。
江輕也看著他逐漸靠近,少年身上好聞的初塵香再次襲來,她的手不由得握緊椅子的把手,隨後便看到他伸手,將她髮間的落花取下。
“阿姐竟是來的這般心急麼?連這落花都帶來了。”
他嚥下所有的不甘,坐直身子,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不讓她懷疑。
“我,非晚,不可以再說這樣的話,阿姐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江輕也心中升起些許異樣,卻隨著少年重新拉開的距離再次被壓下,她當真是腦子糊塗了不成,竟然又險些把他當做了那個登徒浪子。
非晚是非晚,從不是旁人。
“朕開玩笑的。”
蕭鶴微將那片落花放到自己身邊,扯開了話題:“朕去工部,是因為天璣催霖的圖紙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