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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這樣不管不顧的跑過來,給人留下口舌就不好了,侯府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江輕也轉頭對著他笑了下,她本就生的溫婉,眉眼間滿是柔和,嘴角梨渦淺淺,更添幾分好看,只是她的眼中,只有關懷,全然沒有旁的東西。
蕭鶴微有些不滿,但依舊一副乖巧溫潤的模樣:“朕聽阿姐的,朕都聽阿姐的。”
聽著他有幾分孩子氣的話語,江輕也頓感無奈,這孩子。
她從小就被養在太后身邊,是被父親送來討好太后的,蕭鶴微本也不是太后親生,他是景國進獻給西陵的美人所生的,血脈不純,所以自小便受到皇室中人的欺辱。
她救他,照拂他,一來二去,誰知太后竟是看中了他,養在身邊,而後便成了西陵的王。
少年聰敏好學,智多近妖,又有太后和太傅悉心教導,成長的很快,就是有一點,他總是很依賴自己,幼年時阿姐長阿姐短的跟著,長大也是如此。
這個長公主的名頭,也是在賜婚懿旨出來後,他怕永寧侯府看輕她,執意給她的名頭。
他說,阿姐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人,值得他這麼做。
“陛下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今後切莫做事魯莽,要......咦?你這脖子上?”
江輕也說著說著,突然發現了他脖頸上的三道傷痕,紅痕未消,就那麼明晃晃的進了她的眼,她秀眉皺了下,關切的問道。
蕭鶴微抬手落在傷痕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輕咳一聲,耳尖悄悄紅了些:“宮中的貓兒,嬌氣的很,不過是抱了下,就炸毛了。”
他語氣寵溺,眸中劃過幾分未明的情緒,江輕也搖搖頭,沒再多問:“貓兒性子本就如此,陛下自小就愛這些,罷了,回去讓太醫配些藥,別留了疤就是。”
蕭鶴微點頭,依舊還是那句都聽阿姐的。
將人送到門口,看著他上了馬車,她才回去,她記得之前自己配過一些舒痕膏,藥效奇特,待會兒讓春溪去送一趟吧。
黑檀木馬車裡,蕭鶴微坐在裡面,抬手壓在那三道傷痕上,那是她氣急了留下的。
他闔眸靠在車壁上,馬車內燃著松香,有些苦澀的味道,回味卻帶著幾分清甜,就如他此時的心情一樣,心臟處像是被堵住一樣,有些東西在叫囂著,始終發洩不出來。
‘蕭鶴微,她可是你,阿姐啊。’
是啊,這道身份,是枷鎖,亦是此生都跨不過的鴻溝。
少年輕嘆氣,抬手從暗格中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服下,那藥瓶上赫然寫著避子二字。
他向來是捨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哪怕一點,只有一點,他也不捨得。
侯府內,裴爍沒再執意說這些,只是讓人將秦挽帶去了寒煙閣,寒煙閣在侯府內院,進了內院就是他的人。
江輕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人將自己的東西搬回公主府。
當初嫁給裴爍的時候,公主府也一道建成,和侯府只有一牆之隔,過了內院的門就可以進公主府。
這三年來,她住在侯府,打理上下內務,可老夫人始終不喜她,在她心中,倘若不是江輕也,裴爍能夠娶到更有助力的妻子,而不是她這個有名無實的長公主。
“大娘子,老夫人請您去一趟。”
門外老僕的聲音傳來,江輕也放下手中東西,只輕聲吩咐一句:“這些東西,全扔了吧。”
在裴爍沒回來之前,她還以為,兩人雖然做不到恩愛非凡,但也能夠相敬如賓,所以她比著他之前的身量做了些衣裳,想著等他回來,能夠緩和兩人的關係。
只是如今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全當一片真心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