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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瀉了一路,二人的身影被拉得悠長。
走到巷口,齊遠琛忽然晃了晃兩人相牽的手,問:「累嗎?」
「不累。」方至停頓了下,又笑著補充,「就是有點暈。」
齊遠琛蹲在他的身前:「上來吧。」
方至只猶豫了兩秒,便雀躍著跳了上去。
鼻尖抵著齊遠琛的頸側,呼吸間都是熟悉的柑橘味。他滿足地輕嘆:「遠哥,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會永遠記得。」
齊遠琛失笑。
他一路走得輕鬆,心情也像初秋的風。直到方至壞心眼地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他側目而視,始作俑者一臉驕傲,眼裡摻著些許醉意。
齊遠琛穩了一下心神,威脅道:「再鬧把你丟下去。」
這招果然奏效,方至環緊了他的脖子,安靜了下來。
到了方至家門口,齊遠琛把人放下,才發現他已經快睡著了。
他忽然有些懷疑:「你明天還能記得今晚的事嗎?」
方至不服氣地回嘴:「當然!我說了,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齊遠琛也掛了一抹笑,揉亂了他的頭髮。
方至像一隻小狗一樣,順著他的手掌靠過來,貼在他身上奪了一個擁抱。
「遠哥,你不會反悔吧?」他喃喃道。
齊遠琛的聲音很輕:「不會。」
「遠哥,明天見。」方至不捨地跟他道別,一步三回頭,眼裡亮閃閃的。
「明天見。」齊遠琛眼底也粲然一片。
那場道別成了他們六年前戛然而止的結局。
齊遠琛在方至沒有聯絡他的前三天並沒有覺得奇怪,只當方至是害羞。他也沒急,反正中秋節後就能見到。
事實是,開學那天方至沒去,他轉學的訊息很快傳來。
齊遠琛翻了翻自己的手機,竟然沒有一條未接來電。
他換了聯絡方式,完全抹去了存在的痕跡。
齊遠琛其實猜得出,方至應該是家裡出現了變故,但他想不通對方不告而別的理由。
他在很多個夜不能寐的夜晚嘗試怨恨他,然而事與願違。
他頻繁地在夢裡聽見方至在自己耳邊說:「遠哥,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你不會反悔吧?」
經年後,他扣著方至的下巴,問的也是這一句:「你來說說,反悔的究竟是誰?」
這一刻,方至的心毫無預兆地狂跳起來。他確信,他得到了幾乎接近正確的答案,不是僥倖,不是痴心妄想。
他握住齊遠琛的手,說:「也就是說,你早就答應過我了,對嗎?遠哥?」
齊遠琛幾乎被他狂熱的目光灼傷,他抽出自己的手,看向別處。
方至愣愣地看著對方有些疏離的眸子,卻不覺得灰心。
他用盡解數也要得到那個多年前就屬於自己的答案。
方至身子前傾,目光炯炯:「遠哥,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好不容易追到你,我還一點甜頭沒有嘗到呢……或者,我重新再追你一次也是可以的。」
齊遠琛看他又不管不顧地一味「胡攪蠻纏」,忽然有種感覺,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
這樣的愛慕、視線、痴纏舉動,才是屬於方至的,也是屬於他的。
半晌,他無奈地笑了:「你是笨蛋嗎?」
「……」方至睫毛忽閃,有些不解。
「我是不是該感動啊?給你頒個「最痴情獎?」齊遠琛架起一條腿,緩緩湊近他,「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早就變心了。」
方至彎了彎嘴角,似是沒聽出他話裡的刺,說出了縈繞心中許久的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