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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薄情郎
劉常果然是劉序本家的後代,一個出過狀元郎的家族,是無法容忍自己的子孫後代都如此平庸的。
連續三次科舉不中,劉常到夢生館尋歡作樂,在這裡他遇見了鈺娘。
這種鬱郁不得志的白面書生,說幾句漂亮話就把風月場裡看慣冷暖的名伶騙得團團轉。
甘願掏出自己的家底,讓劉常為自己贖身,想要和他白頭偕老。
這樣一聽,其實本該是良緣天定的佳話,可惜人心難測,今日說至死不渝的愛,明日也會因柴米油鹽而相看兩相厭。
“劉常整日酗酒,”鈺娘說,“被劉家書堂的先生徹底趕了出來,他推到我頭上,說是先生嫌棄他與娼妓苟合。”
靈羽從頭到尾聽下來,其實沒多少感受。
人生太漫長複雜了,靠愛去衝破萬山險阻,只在故事和畫本里。
楓娘也曾阻攔過,不肯把鈺孃的積蓄給她。
拗不過她一心要為劉常從良,她們兩個還立下過賭約,鈺娘若將三千兩家當全都交給劉常。
他要是沒有拿著錢跑了,楓娘就放她離開。
劉常那時候大概有幾分真情,拿到錢的第二天就來為鈺娘贖身。
但真情何用?
最後還不是在街巷頭人群前,鬧得不可開交。
二十出頭的鈺娘能攢下三千兩家當,虛長她十歲的劉常,還在死磕科舉榜。
說他一事無成,也不算誇張。
類似的情況,靈羽也見過。
不過故事的男主角,不是窮困書生,有時會是富商,有時也是官員。
他們為名伶頭牌贖身,放在自己的後院中。
或做小妾,或乾脆沒有名分。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花瓶從街頭展架上,放到了家宅後院中私藏的過程。
這個劉常倒讓靈羽開眼,他不花一分一毫得了花瓶回家,希望花瓶為她洗手做羹湯。
鈺娘本就是妓子,從小到大歌舞琴棋學了不少,洗衣做飯那是一點不沾。
“我的首飾都被他變賣光了,”鈺娘說,“他想賣我的琴,我不願意,他就拖我來夢生館,要把我退給楓娘。”
她垂著頭,慢慢講著這個故事。
從頭到尾,不過五年,可一個女子正青春的年華,能有幾個五年。
靈羽偷偷看了一眼文靜禪,想知道他對此做何評價。
但他只是坐在那裡,認真聽鈺娘講故事,神色如常,讓她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想什麼。
察覺她看自己,文靜禪也轉過頭來看靈羽。
兩人目光相接時,文靜禪的心裡有根弦彷彿被不痛不癢地撥動了一下。
響動不大,但餘音娓娓嫋嫋。
他飛快地挪開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再看她。
兩人這細微的動作落在了楓娘眼中,她似乎有些高興。
“薄情郎而已。”靈羽總結道,“你沒必要多傷懷。”
“他……”鈺娘張了張嘴,有意要反駁。
也許是想起了今日街頭的鬧劇,她最終還是沒能開口為劉常多做辯解。
她心裡是知道的,靈羽對得不能再對。
“你其實早就不愛他了,”靈羽說,“只是捨不得自己破釜沉舟要與他相守一生的五年而已。”
鈺娘從沒有聽過這種道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
她看著十來歲的樣子,眉宇間雖然有與她年歲不相符的老成氣,但總歸還是一副少女模樣。
在她這個歲數的時候,鈺娘只會和自己的姐妹們一起趴在窗戶邊,看著樓下街道上來往的人群。
互相打趣對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