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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家？你家裡頭出事咯！&rdo;
&ldo;什麼事情？怎麼了，我媽怎麼了？&rdo;裴初晴一聽這話立刻炸了，反抓著李大媽的手。
&ldo;不是你媽！&rdo;李大媽抹了把汗，&ldo;是你爸，被你媽氣暈了！&rdo;
李大媽念念叨叨：&ldo;你說你媽也真是，老裴這麼好的人，她也能惹急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do;
裴初晴臉上早沒了剛剛的緊張神情，她低著頭，往家的方向走，沒附和李大媽的話，久沒剪的頭髮落下，遮擋住她的表情。
她忽然扯起嘴角，露出個要笑不笑的表情。
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福，誰愛拿誰拿去。
……
巷子裡最熱情的是人，最惹人煩的還是人。
裴初晴還沒進屋，就已經能聽見屋裡頭人聲鼎沸，她掀開門簾，往裡頭一看，只見好幾個平日相熟的街坊鄰居正圍在客廳的沙發前，遮得密不透風，而她的媽媽正站在靠牆的位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神情鬱鬱。
&ldo;媽。&rdo;她徑直走到媽媽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媽媽的手，被握住的手又粗糙又冷。
見著女兒來了，蘇秀珍神情有些慌，她嘴唇登時有些發白：&ldo;晴子，媽不是故意氣你爸的，媽沒有。&rdo;剛剛氣暈丈夫的時候她隱約還有些快意，面對聞風而動的街坊，她依舊巍然不動，毫無歉意，可在看到女兒時，這點頑固全然倒塌。
&ldo;我知道。&rdo;裴初晴點頭，&ldo;媽，我知道的，不怪你，不是你的錯。&rdo;
她已經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家裡的事情孰是孰非，她有眼睛看得見，媽媽忍了多久、多少，她都記在心中，沒齒難忘，怎麼會是媽媽的錯呢？
一定又是他做錯了什麼。
裴初晴甚至不想在心中叫他一聲&ldo;爸爸&rdo;，對那個男人而言，她和媽媽算是什麼呢？
&ldo;哎，老裴醒了！&rdo;
&ldo;有沒有水？裴老師醒了，快弄點水過來！&rdo;
沙發那傳來了喧雜的聲音，裴初晴側走一步，用瘦小的身體將媽媽擋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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