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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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藉本能躍上馬背,肉掌毫無所覺的拍在馬背上,力氣之大,讓戰馬吃痛地一躍三丈,帶著麻木的李朝飛快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只用了原先三分之一的時間,李朝從小樹林趕回護國公府,路上撞翻行人無數,此刻也沒有心思去理睬。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趕回家,蠢爹會笑著從旁邊跳出來,用長槍挑起他的腰帶,告訴他這只是一個玩笑。只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一片白,眼中是一片刺目的白色,白色的大門,白色的人,以及白色的靈堂。不知是誰在他耳邊哭泣,肝腸寸斷,泣不成聲。有人過來喚他的乳名,他渾然未覺,目光呆滯的邁動步子,雙腿灌滿鉛似的沉重。誰,誰死了?李朝全身充滿恐懼,他大吼著叫家丁過來問話,然而張大著嘴,卻無法出聲。
靈堂中的木魚聲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一段段往生咒令李朝心碎,瀰漫的香菸繚繞,終於,李朝走到靈堂前,看清裡面的一切!
一杆長槍,孤零零的立在靈堂中。那是李道安,從不離身的火龍瀝泉。槍在人在,槍毀,人亡!
他的噩夢,最終成真!
古來征戰幾人回
李朝雙腿一軟,癱倒在靈堂前。
有僕從上來攙扶他,他掙扎著甩開對方的手,腳步虛浮地走到靈堂內。
火龍瀝泉靜靜的立在他面前,一如既往,上面還有乾涸的斑斑血跡,結成暗紅色的血塊,看上去髒兮兮。李道安最愛惜他的寶貝長槍,恨不得一天擦三遍,怎麼能容忍上面沾滿汙穢?沒有屍骨,自然沒有靈柩,只是放了一套他平日所穿的戰甲,上面還有李朝小時候調皮燒出的窟窿,被李道安一頓好打後,李朝用歪歪斜斜的針腳縫上一塊補丁,明明其醜無比,李道安卻固執的穿了好多年。
長槍依在,戰甲猶存,怎麼偏偏那手提長槍,身穿戰甲的人,不在了呢。明明他都還記得,初見面時一杆長槍橫掃,威武的身姿擋在他們娘倆面前,連斬十數黑衣人;他還記得,男人站在搖籃邊那寵愛的眼神以及不讓他哭鬧時手足無措的威脅;他還記得,男人手把手教他握槍教他出招時的技巧;他還記得,男人用他面前的這杆槍,挑起他的腰帶,將他高高地舉起,兩人歡樂的笑聲遍佈軍營……這些他都記得,怎麼偏偏他最該記得的人,不在了呢?
李驍回來了,李綿也回來了,所有人都在哭,悲傷的,沉痛的,撕心裂肺的,李朝卻沒了眼淚。他聽到自己在發問,聲音異常平靜。
“你們都哭什麼?爹不是在這兒呢,他的槍還在,戰甲也在,我們再等一會,再等一會兒,爹就出來嘲笑你們,一群笨蛋。”李朝在笑,笑著笑著,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臉頰上滑落,李朝茫然的抬起手,冰涼的液體滴落在手心。這是,眼淚?李朝不自覺的撫上臉頰,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有人把他摟進懷中,哭泣著叫他的乳名,一遍又一遍。明明對方懷抱很溫暖,李朝卻冷的渾身發抖。除了冷之外,他什麼都感受不到。他空洞的眨眨眼,冰涼的眼淚淹沒在對方的衣襟。
他這是死了吧?如果沒有,為什麼他什麼感覺都沒有,沒有心痛,沒有悲傷,除了漫無邊際的冰冷,他的世界,一片蒼白,空虛的可怕。
李道安,是不是也去了這樣一個地方?
李朝不知道,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再次醒來時,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李驍守在床頭,輕聲的啜泣,眼睛已經哭腫,跟核桃似得。他主意到床上的動靜,忙止住哭聲,緊張地看著李朝。
娘跟二孃入宮之前吩咐過,阿朝若是不主動提起,一定儘量避擴音到爹過世,也儘量不要在李朝面前哭,以免再次刺激到李朝。中午李朝的驟然昏迷,著實嚇壞一家老小。阿爹已經過身,可不能再讓他唯一的弟弟有個好歹。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