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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我把我的住址告訴了他,他說五塊錢,我表示同意。他說:&ldo;上來吧!&rdo;車廂狹小而又陰暗,比外面還要炎熱,坐在裡面我覺得自己猶如一隻半成品的烤鴨。why坐在我對面滿臉的恐懼,他的屁股在粗糙的木板上不安地左右磨蹭,像得了盲腸炎的鐘擺。我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小聲對我說:&ldo;這種車最他媽不安全,我家附近的馬路上因為摩的已經死了三個人了!&rdo;外面滲透進來的青色煙霧嗆進了我的咽喉。我哈哈大笑,好像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笑話一樣。
馬路上到處都是影子,形狀各異千奇百怪的影子在我眼睛裡開始有秩序、有節奏地爆炸。它們都是紅色的,我坐在憋悶的車廂裡看著這些東西被緩緩拉長。路邊一個男孩裸著他的小雞雞捂著眼睛嚎啕大哭,可他轉瞬即逝了。我是空白的,我看不到我的影子。外面陽光燦爛,微風猶如一曲和諧的四重奏充斥在整個街道里;這一條大路上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建築物,我們甚至還能看見馬車上的紅臉漢子眯著眼睛哼情歌。瞅著why不滿意的表情,我說:&ldo;沒辦法,俺家窮,買不起市中心的房子!&rdo;why嘟著嘴唾痰,風突然變得很大,我在悶熱的昏暗裡感覺到了沙子貼在脊背上的粗糙。我突然開始羨慕起了風,丫多幸福啊!可以去任何一個它想去的地方,並且不用任何證件和一分錢,上帝都沒有它幸福。
why的臉色鐵青。我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因為什麼其它的原因,也許是暈車。一輛車尖叫著超過了我們。我衝著身後仍然在延伸的、空蕩蕩的馬路尖叫、鼓掌、吹口哨,why捂著耳朵面無表情地看我犯傻。我的口水嗆進了氣管裡,我開始大聲咳嗽,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why突然詫異地指著我身後說:&ldo;操!那是輛什麼車啊?&rdo;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望去,一輛夏利車在朝我們駛來,紅色的車身,沾滿灰塵而骯髒不堪的輪胎,像性無能一樣可笑的車窗,和所有的夏利車一樣普通。可它的車頂像個朝天直聳的女性乳房,閃爍著銀子般純潔美麗的光。我和why屏住呼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輛美麗的夏利車緩緩地行駛,像鐵桶一樣憋悶的空間被它夢幻般的庸俗而又美麗的車頂給一下撕碎了。why說大概是夏利出的新型車,我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我心中始終堅持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機器‐‐雪白而又堅挺,我想why可能心中也這麼認為,因為我們是朋友。
那輛夏利車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居然還能鎮定地坐著,可why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看得更清楚一點。最後,我們失望了‐‐那只是一輛車頂上頂著口白鐵皮鍋的夏利車。當時我不知道why有什麼感覺,可我只想笑,因為我不能哭;why還在我前面弓著腰呆呆的站著吶。
到了我家樓下時已經一點多了,why焦急地催促我必須快一些,我們四點鐘之前必須再到他家,why還要拿一些自己用的東西,他說話時的情緒像是在命令我一樣地嚎叫。我開始厭惡他那張臉:粗俗、幼稚,掛滿慾望並且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危險。太陽像一閃一閃的小星星,整個世界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變成了why的臉,當然包括我自己在內。
上樓時why罵老是頭蠢豬,幹嘛非要買六樓的房子!我沒有話說,只想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踢下去,why和我一樣一邊氣喘吁吁的爬樓梯一邊詛咒建築商生個孩子沒屁眼。罵著罵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我罵他有毛病,他說他想起了他媽告訴他的一件新鮮事,他家鄰居一個老太太因為得了病,七十一歲了又上醫院修補了處女膜,然後大聲讚嘆現代科學真是了不起,罪人們都有福了。上帝可以讓他們的孩子沒屁眼,可錢能給他們開個人工屁眼。why開始咬牙切齒地痛罵奸商,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