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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我將在燕莊上第一節練習課,可一旦想到水泥那滿頭地麥子的金髮我就會緊張。當你心中有神、偶像等讓你害怕的東西時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他媽的糟糕了!七、八天以前我還是個只要看到電視裡的人彈吉它裝腔作勢時就會激動地大喊大叫的白痴高中生,可現在我就要讓被雜誌上評為&ldo;本年度最佳鼓手&rdo;的水泥教我打鼓了。所以why說我這種緊張也是合乎情理的,可why並不知道我緊張還有其它的原因。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感情,就連只用一件事或一個眼神來當作原因解釋的感情也只有在青春期裡才會出現。可我的青春還沒有到來之前就已經死了,正如我在還沒有投身社會之前就已對社會產生了厭倦一樣。
現在我坐在椅子上寫作。回憶起了我在等待水泥回來給我上課時所回憶的東西。我說過我總在深夜裡去偷老f的錢,這在後來簡直成了我的生活習慣。一天不干我的心就會難受。每個夜晚我都會以撒尿的名義起床,偷偷跑到客廳裡從老f的錢包裡抽出幾張錢塞進自己的書包,我對於這件事的興趣在一次次的成功中逐漸被消磨了,到被老f發現時我已經無所謂了。那天早上我們一家都笑眯眯地坐在客廳裡吃早點,老f還講了兩個根本不好笑的笑話,可老一出家門他就一腳把我踹在了地上。當他把我昨晚的戰利品擲我臉上時,當他把書包砸在我身上時,當他抽我耳光時,當他踢我屁股時,我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與我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我永遠不能信任他,因為他有變臉的功能。這是所有父親的特權,我恨特權!老f、老師、甚至還有水泥都可以對我行使我不能用在他們身上的權利,我也只能用在與老f熱情交心時都要說讓他老人家開心的話作為報復手段,不過從那次以後我再也不敢偷老f的錢了。
但這些事並不能作為我緊張與恐懼的原因來解釋,我是個懦弱而又虛偽的人,其實我根本不識五線譜或者簡譜,除了會按幾個吉它和絃之外我什麼都不會,我坐在這裡手足無措直流冷汗的真正原因是怕水泥看出來我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樂盲。
現實永遠都要違揹我的期望,永遠要和我‐‐生活在它體內的幻想症患者對著幹。上課時水泥一下子就發現了我一直掩藏在心底的遺憾:&ldo;我敢保證你從來沒有打過一次真鼓。&rdo;水泥用憂傷的腔調說。在這之前,我捅破了他一隻軍鼓的鼓皮,鼓槌也打飛了,並且對著書上的專業術語胡亂解釋了一氣。水泥哭笑不得地開始教我持鼓棒的基本姿式,可我腦子完全混亂了,什麼部位該用力什麼地方不要僵硬之類的東西我根本它媽聽不進去。這種枯躁的氣氛和這種呆板的表情讓我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學校;我甚至開始和水泥搗亂,在他繼續講應該如何握該死的鼓槌時我會突然打斷他的話給他講笑話,然後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哈哈大笑。水泥被我氣得滿臉通紅,丫咬牙切齒地讓我跟著節拍器的拍子敲鼓墊,自己則躺在床上看書。我偷偷的觀察他,可他那副悠然自得,完全棄我於不顧的樣子讓我失去了惡作劇成功後的高興。可每當我的聲音快了或慢了時他就會把一個已經熄滅了的菸頭彈進我的後脖領子裡,那種滋味實在他媽的糟糕透了!
在我上第一次課時磚頭還來了一次,他找水泥借錢去紋身,水泥說沒錢,你上次欠我的一百塊錢還沒還吶。磚頭感嘆道:&ldo;我只能再去賒帳了,估計下午房東就會把我趕出去了。&rdo;我聽磚頭這麼說心裡幸災樂禍的想丫是活該,可水泥把我的心裡話說了出來,磚頭難堪地笑,看著我像個白痴一樣單調地敲擊橡膠墊子。他問水泥為什麼讓我做這麼簡單的練習?水泥說:&rdo;不倒黴連鼓槌都不會握。&rdo;當時我以為他們對視時的眼神裡有一種我永遠也不會懂的東西,但現在我明白了它究竟是什麼,當時我希望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