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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楠知道自家師父除了看著自己會出於關心徒弟的緣故收斂一些，其他時候，他的目光都跟劍上的光芒冷得相差無幾。

而她早就對這樣的細節習以為常，沒有深思，揮手道：&ldo;沒事，你去換弦吧。&rdo;

小倌告罪了一聲，抱著琵琶出去了。

兩人也沒了繼續聊天的興致。風靈楠嗑著瓜子，聽著窗外細細的風聲，忽然覺得她時常期盼的下山逛花街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七年前，剛剛入仙門的時候，她還有很多地方不習慣。尤其是她按在魔族的習慣行事之後，那些正統的仙門弟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非常不舒服。那時她的思維方式還是魔族的思維方式，她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每天夜裡，一陣陣委屈翻湧上來，跟國破家亡的情感混雜在一起，被無限放大，她都睡不著。那時候的她還是個熊孩子，要麼就起床搞事情捉弄仙門弟子，要麼就起來拿魔氣御劍，試圖溜下山。

這要換成是別的尊者，她早八百年就被逐出師門了。然而白虎尊者不是那樣。白虎尊者每次去外面找她的時候，都只是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張冷臉，嘴裡說的還是維護她的話。等他們回了白虎崖，更是露出無奈又縱容的笑意，輕輕摸著她的腦袋，跟她說：&ldo;還不習慣吧。&rdo;

後來更是每夜坐在她床前，給她吹笛子，看著她入睡。

在別人手上音調淒婉的笛子，硬是被白虎尊者吹出了溫柔的調子。一吹就是一整年。風靈楠開竅後，常常回憶起那時的時光，回憶著他臉上的溫柔。

可惜，她越是長大，他就越是嚴厲。表面上看起來，他對她的好似乎沒有變過，然而實際上，兩人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他肯對一個年幼的魔族說：&ldo;乖，快睡吧，有師父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rdo;

卻不肯把目光分給一個戀慕他的魔族少女。

小倌很快換好了弦，重新開始演奏。手上的動作依然跟雜耍一樣複雜。

風靈楠看著白虎尊者離去的方向，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

第25章 算姻緣世家

天快亮的時候，星天門的弟子拿著陣盤又闖進來了一次，一看風靈楠在，連忙抱拳道：&ldo;多有得罪。&rdo;說著就要溜出去。

百里清熬不了夜，就著小倌舒緩的曲子，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被星天門的弟子一驚，抬起頭差點就把劍拔了出來。

看清來人後，她才嘟囔著揉揉眼睛：&ldo;你們難道不睡覺嗎？搜尋魔族也不是這麼個搜尋法。而且你們星天門離這邊好像挺遠的吧。&rdo;

星天門的弟子苦笑：&ldo;我們也想睡，但這邊形勢太過於緊急，實在是沒辦法。&rdo;

風靈楠忽然開口了：&ldo;形勢緊急？難道這座城裡有魔族作亂？&rdo;

&ldo;假如是魔族就好了。東明尊者做的陣盤還能頂點用。&rdo;星天門的弟子唉聲嘆氣，&ldo;我們一開始是奔天象來的，天象說這邊有魔族。可我一來，就差點著了妖族的道了。&rdo;

風靈楠不信：&ldo;怎麼會有妖族，我拜師的頭一年就把這附近的妖族全都趕走了。&rdo;

&ldo;興許是趁風道友去秘境的時候來的呢？&rdo;星天門的弟子隨口說了句，便離開了。

百里清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又趴在了桌上。

風靈楠拍拍她的背：&ldo;該走了。在劍門，這個點剛入門的那些弟子都要起來做早課，你這個師姐總不能帶頭睡懶覺吧。&rdo;

&ldo;這不是不在劍門嗎？&rdo;百里清拿著吃剩的瓜皮冰了冰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