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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塗眯起眼睛：&ldo;當年如果只有歸鶴宗的那一個弟子，恐怕是很難成事的吧？你們當初動手幫忙他勾搭上骷髏一族，還真以為你們什麼都沒做呢？&rdo;

凌雲宗的掌門依舊犟著嘴：&ldo;大巫你知道了卻不出手阻攔，那不是與我們無異嗎？現在又有什麼立場來說我們？&rdo;

巫塗都要氣笑了：&ldo;若非後來覺得事情不對，誰沒事去卜算你們這些仙門在做什麼？這倒成我的錯了？&rdo;

下面吵得激烈，風靈楠卻發現天儔的狀態有些不對。

天儔此刻神色鐵青，雙目緊閉，然而緊咬的牙和握緊成拳的手暴露了他的所思所想。

他彷彿陷入了某種夢魘之中，恐懼、憤怒卻又不自知。

風靈楠擔憂地抱住他的手臂：&ldo;師父。&rdo;

天儔猛然驚醒，負面的情緒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著風靈楠，眼神溫柔，笑意柔和，還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ldo;沒事，待會兒你看這些人怎麼死就好了。&rdo;

風靈楠茫然了：&ldo;嗯？&rdo;

天儔顧不得下面人多，反正那些人都被他的威壓壓得抬不起頭。他一把將風靈楠抱在懷裡：&ldo;乖，讓師父抱會兒。&rdo;

風靈楠顧及他的情緒，老老實實讓他抱著。

天儔眸光閃動。小徒弟有一半血脈來自於人族最頂尖的修行世家，因此她在修行仙術的上的天賦也不弱。

如果他沒有醒來，那麼現在的小徒弟已經走了被凌雲宗看中的第二條路，經脈被抽掉，根骨被挖走。哪怕魔氣執行與靈力執行交織的經脈不多，但此舉對她的損傷足夠大。否則以她的天才，本不該被一個尋常的仙門尊者打敗，死得那般悽慘。

此刻，巫塗點的香起了效果，一個個怨靈衝上常年有陣法庇護的凌雲宗，圍繞在凌雲宗弟子們的身邊，凡是身上有寄託了怨氣的材料所做的法器的凌雲宗弟子，都被那些怨靈們一口一個啃了個乾淨。

風靈楠低頭看著那一幕，只道自作孽不可活，並不能曾想那些怨靈與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想起在仙門裡面聽到的傳說，說魔淵之下的鬼物們，有冤未了的是鬼怪，了無牽掛的是鬼魂。鬼魂可以安眠，靜靜等待投胎，而鬼怪們則是上躥下跳，等何時恩怨了結，才能無憂無慮變成鬼魂。至於作惡太多的人，入魔淵時就會被無盡的怨氣吞噬，再也沒有來世。

忽然，她感到肩頭一沉，天儔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道：&ldo;你做魔尊，讓魔族織布養雞鴨，難道就沒有一點野心嗎？&rdo;

風靈楠不明所以，問道：&ldo;什麼野心？&rdo;

天儔道：&ldo;想不想讓魔族得到人族全境？此後天下再無仙門，整個人族都是你的。&rdo;

他頓了頓，又道：&ldo;妖族也可以給你。&rdo;

風靈楠哭笑不得：&ldo;師父，你這是怎麼了？&rdo;

魔族她都不想管，還把整個天下都劃給她。

天儔吻了吻她的鬢角：&ldo;覺得你委屈。&rdo;

仙門負她，便以仙門作為代償。妖族比較麻煩，可能還要去跟各族族長商議一番。

&ldo;謝謝師父，不過那倒是不用了。&rdo;風靈楠貼在天儔懷裡，輕聲道：&ldo;我有師父就夠了。做魔尊好忙，我現在只想快點把大事處理完，然後把魔族甩給那幾個魔主，跟著師父走就是了。師父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最開心的時光，還是白虎崖上和師父一起看月亮啊。&rdo;

天儔心裡暖暖的，又有些頭疼，小徒弟太好哄了，想補償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