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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似心用手背擦著淚,如果她真將他的話聽進去了,現在也就不會坐在這兒哭了吧——至少不會為了變得寡情無禮的顧君齊流淚。
倘若愛像汽車一樣有剎車功能,在他之前,她早就懸崖勒馬放棄這類高嶺之花的男人,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真不值得,蔣似心搵著淚想。
回城這天,蔣似心按捺不住堵住了顧君齊的車。
她問:“機長,你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比方說相戀多年的女友——”
“說再多我也不會讓你上車。”顧君齊不耐煩地打斷她。
蔣似心直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沒有別的意思。”
顧君齊邊打方向盤邊說:“你什麼意思我沒興趣瞭解。”
汽車很快同蔣似心拉開距離。
顧君齊例行開車去商場買了些快餐食品,結賬時瞟見貨架欄上擺放著幾本最新一期的《花間集》,他順手拿起一本一併付賬。
岱城屬於南方城市,一到冬天就隔三差五地下雨,黴氣薰蒸的天氣使得居住在這片灰濛濛的天空下的人們都鬱郁煩悶起來。
另一邊的收銀臺似乎起了爭執,顧君齊從滿臉尬尷的收銀員手中接過袋子,下意識地側頭看了一眼。
一位中年女子死死揪著年輕收銀員的頭髮不放,兩片厚嘴唇不斷地往外蹦出汙穢的字眼。以兩個手腳糾纏在一起的女人為圓點,四周圍滿了神色各異的眾人,有“嘖”了一聲走到另一邊結賬的,有拿出手機對著二人拍照的,有叫保安的,也有對著二人指指點點並低聲與同伴交談的。
“現在的年輕姑娘都沒皮沒臉的,為了錢有家室的男人也要貼上去,聽說還是個名牌大學勤工儉學的好學生呢!”
離顧君齊最近的一位估摸三十來歲的女人如此說道。
無聊,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小區,顧君齊按了幾下鄰居家的門鈴,無人前來開門。他抬手看了眼機械腕錶,確認今天是週六他沒有記錯日期後,慢騰騰地往自家走去。
走進廚房,顧君齊原本想煮一袋面,他揩了下櫥櫃上的灰塵,心想,還是叫外賣吧。
等待外賣的時間裡,他將《花間集》中關於自己的那部分粗略地看完。
——Q:飛行員對顧先生有何種意義?
——A:我從小就對航天很感興趣,揹著父母偷偷用零花錢買了許多飛機模型(笑),我一直想成為一名飛行員,併為此而努力著。
——Q:不工作時會做些什麼?
——A:會做一些戶外運動。
——Q:會和空姐戀愛嗎?
——A:這要看緣分(笑)。
——Q:喜歡哪種型別的女孩子?
——A:我喜歡溫柔持家的型別,太強勢會讓我有些為難(笑)。
……
顧君齊死死盯著被改得面目全非扭曲了本意的專訪回答,越看越來氣,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甘恬的號碼。
一接通,他問:“你在哪兒?”
“在電梯,與你的外賣一起。”
他掐斷電話,拿起雜誌走到電梯口。等了半分鐘,就看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出電梯。顧君齊簽好外賣單遞給面熟的男生,待外賣員走後,才轉身打量身旁的女人。
兩週前的直髮變成了微卷,齊劉海也薄了許多,額前的幾縷頭髮略微蓬鬆凌亂,似乎是特意為之。她穿著件黑色塔夫綢大衣,從衣襬下露出一雙糯白色細伶伶的腿,視線下滑,這不可多得的美景被黑色皮靴終止。
他對上她的目光:“約會?”
“相親。”甘恬跺了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