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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鑰匙插進鎖孔後,他左右擰了好幾下,門鎖卻不為所動。
容灼急得上火,在門上使勁兒推了幾下,引起了一個上來送茶的夥計的注意。
「這位公子,您需要幫忙嗎?」夥計朝他問道。
「不不不……」容灼下意識拒絕,這才認出是打雜的夥計,轉而道:「我的鑰匙打不開門!」
夥計上前接過鑰匙看了一眼,而後親自試了試,果然打不開門。
「可能是他們拿錯了,公子您稍後,我去幫您換一把試試。」夥計說著拿走了容灼的鑰匙。
容灼立在門口等了半晌,只覺得體內一股邪火越燒越旺,燒得他口乾舌燥,渾身難受。
在藥力的作用下,他只覺得時間都被拖慢了。
明明那個夥計剛走下樓梯,他就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容灼感覺若是再耽擱一會兒,他說不定要在走廊上直接做出什麼尷尬的舉動來。
念及此,他在走廊上焦急地踱了幾步,抬手試探性地在別的門上推了推。
今日大概是真沒什麼客人,幾乎所有客房的門都是鎖著的。
直到他走到靠近走廊盡頭那扇門時,伸手在上頭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容灼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門內,見裡頭的桌前坐著一個男子。
男子一襲靛藍衣衫,氣質冷峻出塵,一張臉更是生得極為英俊,此刻手裡拈著茶杯,似乎是在品茶,看向容灼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此人正是於景渡。
「我走錯了……」容灼開口想解釋,這才發覺自己聲音已經啞了。
大概是藥力更甚了,容灼只覺體內那股渴望越發強烈,身體難受得像是要爆開一般。
他強迫著自己想提步離開,卻發覺腿也開始發軟。
容灼不知道的是,在他推開門的剎那,躲著的暗衛手裡就捏住了暗器,隨時等著取他性命。
萬幸他立在門口沒有妄動,這才堪堪保住了一條小命。
「我……」容灼一手扶著門支撐住身體,有些無措地看向桌邊坐著的男人,「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用一下……我絕對不會冒犯你……只是……」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失控了,根本等不到那夥計回來,可他不想在走廊上被人看到這副狼狽樣子。
由於藥力的作用,他原本白瓷似的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紅意,一雙眼睛更是泛著水光,也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難受委屈得要哭出來。
於景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目光自少年精緻的臉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了他微微發著抖的腿上。
「被人下藥了?」他終於開口,語氣依舊冷淡。
「嗯……不小心自己喝了酒……」容灼的聲音幾乎有些哽咽,他難堪地試圖穩住呼吸和聲線,那副樣子看起來可憐又無措。
「求你了……」容灼聲音和身體都在發著抖,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於景渡大概是見少年這副樣子太可憐了,又或許是怕對方賴在門口不走耽誤了自己一會兒和約好的人見面,於是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開口道:「給你一炷香的工夫。」
容灼如蒙大赦,弓著身體艱難地朝著屋內的屏風後走去。
暗衛們一直留意著於景渡的舉動,知道容灼是得了對方首肯才進去的,所以並未擅動,只警惕地盯著容灼的一舉一動。然而屋門很快被人合上,隔絕了他們的視線。
桌上水壺裡的水大概是燒開了,開始咕嘟咕嘟冒泡。
屏風後傳來一陣窸窣聲,而後便是少年極力壓抑後的聲音。
於景渡目不斜視地坐回桌前,表情看不出絲毫異樣。
但他耳力極好,儘管盡力不讓自己去聽,卻依舊將屏風後的聲音盡數收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