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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王大全開著拖拉機回來，車上已經裝滿了米、面、油以及半扇半扇的豬肉，少量蔬菜以及菸酒等物資。 當然這些都是高價買的，畢竟廠子裡的糧票也有限。 中午吃過午餐，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徐良便帶著高大勇、高山以及張紅星三人出發。 之所以選擇吃了午飯後才去，當然是為了避免在那裡吃飯，現在距離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下午過去，留下吃晚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種場合吃飯哪有不喝酒的，喝多了還能回去？ 也不知道哪裡的，反正有次也是地方慰問，喝了點酒，晚上回去的時候，人不小心睡了過去，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成冰雕了。 “你們誰去過？”徐良說著接過高山遞過來的一根大前門塞進了嘴裡，吧嗒兩口點燃便抽了起來。 說起來前世，他也是個大煙槍，只不過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吸菸。 說起來也奇怪，他竟然沒有癮，看見別人也能沒啥反應。 如此看來，這煙癮還真是身體上的疾病，並不是心理上的。 “徐廠長，我去過，那年我剛頂替我爹的班來機械廠上班，轉眼我來機械廠也有四年半了，時光如梭啊。”劉長征回答道。 “呸，不就比我早個半年嗎，還吊上書袋子了，也不看看自己胸腹間那點墨水，這不是讓咱徐廠長笑話嗎~”張紅星撇了撇嘴道。 “靠，早半年怎麼了？老子就是比你大半年，怎麼？不服你咬我！”劉長征回懟道。 徐良看著兩個人拌嘴，也沒當真，繼續道：“看來你們很早就不讀書了嗎？” “別提了，高中沒念完就不讀了，就進了咱們廠的大集體，混了幾年，眼看年齡越來越大，老是說不上婆家，我爹著急，就把廠裡的位置讓給俺了。”高山吐了一個漂亮的菸圈，唏噓不已道。 徐良自然知道這不是個例，眼前幾個人都是這種情況。 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組長。 子承父業嘛，行情就這樣，沒啥好吐槽的。 這也就造成了這個年代獨有的現象，大集體。 其實徐良還真的瞄上了大集體這個比較鬆散的組織，畢竟機械廠是國營單位，但是大集體在法律法規上就不屬於了，尤其是最近國家下定決心要徹底解決大集體難題。 只要把大集體抓在手裡，就算將來真的有人來摘桃子，他也不怕，最起碼不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不是徐良多心，有時候真的就有這種人，尤其是當下這個環境。 “話說如果大集體承包給個人，你們覺得如何？”徐良繼續問道。 “咦，難道上面有訊息，要把大集體丟出去？這不好吧，我爹、我娘、還有我妹都在大集體啊，出去了我們一家人不就喝西北風了？”高山驚呼道。 別人不知道，他們作為親身經歷過，比誰都清楚大集體根本就沒有盈利行為，如果分離出去，沒有了機械廠的輸血供養，那麼多人工資從哪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宣佈破產，最終的結局顯而易見，那就是下崗。 高大勇聞言臉色一下也垮了下來，說起來他們家也一樣，幾乎一家人都靠著大集體掙點工資過活，如果一下子這麼多人失業，可真的要了老命了。 張紅星也嘆息一聲，瞬間沒了剛才的好心情，情緒低落道： “徐廠長，你肯定聽到什麼訊息了唄，上面是不是真的要甩掉大集體這個沉重的包袱？說得好聽叫承包給個人，但眼下哪個個人敢接手這種爛攤子？ 除非是徐廠長你親自接手……對啊，徐廠長如果上級一定要這樣的話，你能不能…… 算了，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這檔子事，還是讓上面的人頭疼去吧。” 高大勇聞言先是露出驚喜的神情，隨後也垮了下來，大集體確實已經懶到根裡去了，就算是徐廠長恐怕也無力迴天。 高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匯聚到嘴邊也變成了深深的一聲嘆息。 “怎麼？這是對我沒信心啊。”徐良打趣道。 但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回應，這才意識到這個話題似乎挺沉重的。 “放心吧，國家只是有這麼個計劃，具體如何實施還沒最終確定呢，當然就算最終上級領導決定要把大集體承包給個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