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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荼斯立刻心中一疼,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撫。
艾琉伊爾抬起頭,鬆開揪著神靈衣服的那隻手,重新拉過洛荼斯的手腕,側著臉久久地將唇瓣印在她手背上。
她的神情混雜著委屈與信慕,眼淚還在安靜地掉個不停,彷彿藉此彰顯虔誠,絲毫不在意一邊環抱著神靈的脖子、一邊行吻手禮的舉動有多不倫不類。
過了一會兒,王女的情緒才像是漸漸平復了,好像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行動頗為失禮,立刻放下了手,替洛荼斯整理被蹭亂的衣服。
不整理還好,一低頭就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戎裝,胸前的金屬護心鏡冰冷而堅硬,可以想像被她緊擁著的人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艾琉伊爾咬住下唇:「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洛荼斯搖搖頭,不自覺想抬手摸摸王女的頭髮:「該道歉的是我,抱歉,離開這麼久。」
小王女雙眸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不對,現在再加「小」這個形容已經不合適了。
洛荼斯自己的身高就有一百七十公分,而眼前的少女比她還要高出小半個頭,常年的訓練與戰鬥讓她的身形緊實優美,窈窕有致,不難看出這具身軀蘊藏的強大力量。
無論如何,此時的艾琉伊爾都不能被視作孩子了。
抬起的手稍作遲疑,就被艾琉伊爾牽引著放到自己頭頂,她主動輕蹭了蹭,然後不動了,就那麼用猶帶著濕潤水意的眼睛看著洛荼斯。
沒有任何人能拒絕這樣的專注目光,洛荼斯本來就發軟的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完全沒辦法像王女小時候那樣毫無心理負擔地忽悠人,於是輕聲解釋道:
「這次是為瞭解決我自身的一些問題,所以才不得不回歸神國,在那裡,我沉睡了三年。」
艾琉伊爾微微睜大眼:「沉睡?也就是說,您其實沒有看到我這邊的情況,是嗎?」
洛荼斯有點心虛,坦誠道:「在回去之前,我也沒料到這次會陷入沉睡,原本以為至少能看著你成長,結果……」
「沒什麼,我反而鬆了口氣呢。」
艾琉伊爾笑了笑,這三年來,她不希望被神靈看到的表現也不少。
只是,想起曾經重傷後的瀕死體驗,那種一遍遍呼喚神靈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的哀傷和不甘,王女不禁垂下眼,暗笑自己實在想太多。
整件事其實很簡單,就是神靈暫時離開處理自己的事,沒有關注信徒這邊的情況而已,三年時光對她來說漫長而痛苦,可換成其他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有什麼。
心智不堅定者倒是可能在重傷後對守護神心生怨懟,埋怨為什麼神靈不時時刻刻跟著保護他,但艾琉伊爾不是那樣的人,她經受的所有折磨,歸根到底,無非是因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罷了。
看到王女怔怔的,洛荼斯補充道:「不過祭典舉辦時我還沒入睡,你表現得非常出色,艾琉。還有那些對著神像的碎碎念——」
「那時候您也在聽?」艾琉伊爾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我表現得那麼黏人,您不會在神國笑話我吧。」
「怎麼會,明明特別可愛。」洛荼斯笑吟吟道。
艾琉伊爾嘀咕:「果然是在笑話我。」
幾句調侃下來,氣氛輕鬆不少,也將她們從重逢的各種複雜情緒之中稍微帶出來一些。
營帳之外,天色已然昏暗。
艾琉伊爾掀開簾子看了看,回頭說道:「該準備就寢了,您等一等,我去打水。」
軍營的條件不比城池之中優越,無法每天洗浴,只能每晚打水回來浸濕毛巾,簡單擦洗身體、清洗頭髮,等到統一的休息日再到不遠處的溪流中洗個澡。
艾琉伊爾早已習慣了這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