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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一怔,又回放了一遍。
「你不是問我想做什麼?」謝時嶼低頭親他白皙冰涼的指尖,第一次跟別人說起這個念頭,「我想當風暴攝影師。」
話語都顯得很蒼白,不能形容那種驚心動魄的美景。
江阮說:「挺好的,那你以後拍照片或者影片,會發給我看麼?」
「都給你。」謝時嶼跟他十指交扣,「你要什麼都行。」
「騙子,」江阮不信,小聲說,「我讓你輕一點,你也沒有聽我的。」
「下次一定。」謝時嶼失笑,狡黠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等謝時嶼快要睡著,江阮才又偷偷拿出手機,搜了下極端天氣攝影師,也被叫作「風暴追逐者」,瘋狂又充滿危險的職業,他隨意點開幾個影片,從頭看到尾,心臟砰砰直跳,跟著暴風雨的肆虐而劇烈加速。
江阮偶爾覺得,他跟謝時嶼談戀愛,像在做夢一樣。
而且是場瑰麗又遙不可及的夢。
謝時嶼還當江阮會多問他幾句,但是江阮沒有再提起,他也就漸漸忘了。
直到幾個月後他過生日。
「禮物我放在書桌上了。」江阮跟他說,「我還要去補課,你先去我家。」
「什麼好東西啊?」謝時嶼摟著他的肩膀,不放他走,流氓似的,把他堵在角落裡非要親他。
江阮提心弔膽,生怕會被人看到,又不捨得使勁推,忍得滿臉通紅。
最後還是謝時嶼良心發現,先鬆了手。
謝時嶼去了江阮家。
他以為江阮可能會送給他球鞋之類的,畢竟給男生送禮物也就那幾樣,他又不戴手錶,不打遊戲。
結果不是。
書桌上很端正地放著一隻風暴瓶,液體冰藍,析出的晶體懸浮在瓶底,像無數細雪碎冰。江阮花了三個月時間,反覆嘗試了十幾次,才提純出最剔透漂亮的顏色,瓶身一側刻著風暴瓶的英文「stlass」。
謝時嶼低頭看了一會兒,嘴角極快地彎出弧度。
風暴瓶底下還壓著一張便簽,謝時嶼輕輕地拿起風暴瓶,抽出便簽,卻直接愣在原地。
江阮很糾結要不要寫。
中途撕了很多張。
臨到謝時嶼來找他之前,他還沒下定決心,耳根紅得發燙,連鎖骨都一片緋色,像是重度過敏。
聽見謝時嶼敲門,來不及再次毀屍滅跡,才一狠心,留下了那張筆跡顫抖的紙。
「你追逐風暴,我追逐你。」
第17章 被標記了
那可能是江阮能說出口的,最露骨的表白,現在想想,還真的有點後悔,當初什麼都不說就好了,分手也不至於太難堪。
「左腳點冰發力,找著力點!」教練吹哨。
江阮繞著冰場滑了不知道幾十圈,又跟在花滑教練身後練後外點冰跳,接連摔倒,膝蓋和手肘磕在冷硬的冰面上,發出悶響,姿勢很狼狽。
他感覺挺丟人,訕訕地瞥了一眼謝時嶼的方向,結果謝時嶼低頭在跟經紀人說話,壓根沒看他。
他有點慶幸,又有點不能承認的鬱悶。
一瞬間彷彿鐘尋附身。
連著練了幾個小時,身上的白t恤濕透,小腿肚都打顫,教練才放他休息。
「謝謝教練。」江阮盡力維持禮貌。
教練雪上加霜地大力拍了下他肩膀,開玩笑說:「不錯,還挺有天賦的,跟我去省隊吧。」
「當吉祥物?」江阮被拍得渾身一軟。
等教練走了,他扶著之前的滑冰椅,坐下休息,順便捏了捏痠痛的小腿和腳踝。
「腿疼?」謝時嶼一直沒走。
「還行。」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