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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成,她今年也不滿三十,還能生。
卻不想這連她都敢愛不敢盼的長子,去了澤州就樂不思蜀,不回來了。
回來的只有幾封信,字寫得比先前端正秀麗了許多,還附上親筆畫的朝顏與雞冠二十餘幅,言稱舅公教兒子丹青繪畫,十分得趣。
長公主自幼是帝後的掌中明珠,什麼丹青妙筆沒見過,兒子畫的這些畫兒,叫她看來,只有「稚拙樸實」四個字算得上優點。
但皇叔的回信就很值得琢磨了。
楊玄深剛去澤州時,他回復的第一封信疾言厲色聲討了她禍害老人的無恥行徑——自然,長公主對此嗤之以鼻。皇叔不過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在這兒跟她說什麼耽誤他養老了,她才不會信。
不僅不信,還勸告皇叔,老人更要多動彈,免得生了毛病,這可是皇兄御用的漆御醫說的,非常可信。本公主是如此一個敬老愛親的好人,勉為其難將兒子借您一用,希望您不要不識好歹。
原以為皇叔會在憤怒之下狠狠折騰那個不知好歹的破兒子,怎想到第二封信到來時,皇叔居然轉了性子,誇她兒子很有天賦,不如就留在這裡跟我學畫吧。
長公主:???
雖然不是很明白皇叔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不過,既然他樂意帶崽,那就由他帶著無妨,她一點兒也不介意。
雖說繪畫並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若想憑繪畫名留青史,那至少還要有個能考中進士的文化成績才成,否則便是皇家畫院裡也不要的。可是,嶧城長公主並不需要她兒子能做官。
這孩子能好好學畫,別跟著那幫越來越無法無天的「虎子」鬧騰,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總覺得那幫兔崽子再長個年就要惹出大事兒來了,長公主對陌生人沒有助人情節,她一向尊重別人的命運,只希望人別死她家門口。
哪怕他們中的不少人,家族都和安國公府沾親帶故,她也沒打算去替人管教兒子。若是皇叔和阿婉有個兒子需要她管教,她倒是很樂意仗義出手,可他們不是沒有麼?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比較可鄙——人家自己都沒有兒女,憑什麼為她帶兒子呢?良心上來時,她也寫信同阿婉說,若是玄深實在討厭,送回來也無妨,京中一樣能找到好畫師教他學畫。
就不用總是在人家夫妻跟前礙事啦!
這話自然不能寫進去,她相信阿婉能明白她的意思。但阿婉的回信就更有趣了,說是多虧準·小公爺纏住親王殿下,她的日子過得不曉得有多歡喜,若是沒有這熊孩子,親王殿下天天扯著她畫畫,她當真吃不消。
長公主起初不大明白畫畫有什麼吃不消的,但她到底是婚姻幸福的成年女性,略一思忖,腦袋裡的畫面就朝著某個不可言說的方向過去了。
啊,畫畫嘛,要用到筆嘛,這毛筆除了在紙上刷,是不是也可以……
這叔父真不愧是著名風流人士叔祖的兒子,這麼會玩兒!
她甩甩頭,暗道阿婉真不把她當外人,可這事兒她再不能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簡直懷疑兒子要被教壞!不過皇叔這個人做事一向有分寸,那麼大一個親王府,也不會讓她兒子在人家夫妻二人嬉鬧的地方學畫的。
——舒蘭與才不知道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公主殿下那小腦瓜裡都裝了些什麼。
她是真的放鬆了不少。
葉清瞻——不,葉汝欽自打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就一心一意要為回到現代之後的生活做準備了。這個時空的物質條件自然大大不如現代,他能帶回去的,不過是些在現代沒有時間磨鍊的技能。
比如說奇妙的江湖武學,這個他已經學過了,現下功夫比及年少時差了不少,但慢慢練總歸是能練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