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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阿利只是笑,從袖中抽出一絹帛呈上:“此乃預備題在刀背上的字,請大王過目。”
“念就得了。”
“是。”他清一清喉嚨,“‘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玄武。可以懷遠,可以柔逋。如風靡草,威服九都。’”
“……很好。此刀便叫大夏玄雀刀罷。”
“是,大王!”
“第二件呢?”揮手示意一個女奴過來幫他按揉肩膀,男人懶洋洋問。
“自大王下令要建一座永不可摧的都城起,阿利我就費盡心思絞盡腦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機關算盡——”
“停,說正題,統萬城進展如何。”
“我機關算盡——哦不不不,是方法試盡,終於今日——大王,至今日、至此時,第一面城牆已經修築完畢!”
“切——”男人哭笑不得,問道:“你怎樣確定它無堅不摧?”
“嘿嘿,我讓親兵拿著錐子一段段鑽,凡鐵錐深入城牆一寸者,殺死負責此段城牆的工匠,再把牆拆除,將他們的屍體壘到城牆裡重新築起來。”
男人頗感興趣的問:“屍體築在牆裡不會腐爛麼?”
“不怕,”叱幹阿利眼中閃著灼熱的光:“把屍體與泥土用米湯和羊血渾和來煮,有意想不到的堅固效果吶!”
“唔,待會兒你與我一道去瞧瞧。”
“是的,大王。”阿利應著,想到最後一件事不由嘴咧得更大:“這第三樁,我若說出來,大王您肯定高興得今夜睡不著覺。”
男人睨他一眼,兀自晃動著黃金酒樽。
“您最大的大對頭、滅族的仇人、魏的皇帝——拓跋珪,死啦!”
“什麼?!”男人倏然睜開厲眼,猛地從池子裡立起身來。
“大、大王!”按摩的女奴被他甩到一邊,不敢呼痛,一個勁磕頭。
酒盞跌落到池子裡,沉沉地發出“咚”的一聲。
叱幹阿利只覺眼前白花花一閃,怔怔看著那具修長完美的軀體晃到跟前,還沒反應得及,喉嚨已被鐵一般扼住。
“大、大王……您、您……”他喘不過氣。
“你說誰死了?誰?!”一個字一個字,男人從牙縫裡擠出。
“咳——先、先放開——”他掙扎著,眼前發黑。
“大王,大王!”一名稍長些的女奴膝地而行:“您先放開叱幹大人,他快沒氣了!”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鬆手。
叱幹阿利滑坐地上,喉頭火辣辣的疼。
困難的吞一口唾沫,他不解的看向帝王,卻正撞上一雙直剜過來的眼。
“大王,”被那目光懾著,顧不得聲音嘶啞,他飛快道:“這是剛剛得到的訊息,千真萬確,報信的正在殿前等您哪,我問了所以先一步告訴您,不信您宣他進來問。”
“他死了……拓跋珪死了?”男人彷彿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雙手竟在激烈的戰慄。
難道太高興了……?叱幹阿利心想,可未免過於反常了些。低頭不敢再看,規矩道:“是的。據說是昨兒個薨的,傳位太子拓跋嗣,諡號道武皇帝。現在魏國正舉行國喪。”
“死了……死了!”男人低低念著,彷彿竭力想使自己相信,竭力控制著某樣東西。
“大王,我知道依您之恨,是巴不得親手千刀萬剮了他的,不過死生有命,他自己造孽太多——”
“住口,住口!他怎麼可能死,他怎麼可能死!他還不到四十——”
這怎麼像要發狂的架勢了,叱幹阿利暗暗心驚,當年碰他遭慘變時也未曾如此。想了一回,他從女奴手中接過長袍,毅然給他披上:“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