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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被壓制得很好,身體跟平時根本沒什麼兩樣,她幾乎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洪太醫說用的藥有無法預知的副作用,果然此刻體現出來了——她瞎了。
眼前始終有一片紅霧籠罩著,只能分辨出簡單的光影、面前是否有東西擋著,其餘的就徹底看不清了。
任何人突然失去了視力,還隨時有可能毒發身亡,都會情緒失控的,許念也不例外。只是她情緒失控的表現既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摔盆兒摔碗,而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在後院練劍。後院精心移植的竹子被誤傷了一大片,林雨雖然有些心疼,但沒有說什麼,竹子可以再種,眼睛瞎了可是真的完了。
洪太醫來看過兩次,說確實是藥物的副作用,為今之計只有儘快找到大藥仙解開許唸的毒。太后和敏妃的生辰緊挨著,林決已經好幾天不見人影了。惠之不敢多說,生怕刺激了許念,讓她想不開。
“別等了,趕緊跟我走吧。”隱之收拾行李要代許念出發,卻被她攔住了。
再等幾天吧,起碼也要道個謝再走。
一連等了五天,等得隱之火冒三丈,差點兒要把許念綁走,林決才從宮裡回來。剛進門他就吩咐林雨收拾東西。
“我有話跟你說,我其實……你,你也要走?”許念扶著門框,聽見裡面窸窸窣窣收拾東西的聲響,不解地問道。
“當然。”林決答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恭州。”
許唸到嘴邊的告別又咽了下去,沒來由地有些欣喜,明知故問道:“你去恭州幹什麼?”
林決把她領到椅子前坐好,說道:“我之前替父親找的東西還沒找到,況且,你身上的毒也耽擱不得。”
許念裝模作樣地點點頭,說道:“哦,那還真是巧。”林決上前扶她,被她堅決推開:“不用扶,我自己能走,絕對沒問題!”
不一會兒走廊裡就傳來“咚”的一聲,緊接著是一聲怒吼:“哪來的柱子,剛才怎麼不在這兒!”林決不禁失笑,先前還擔心她想不開,現在看來她心情倒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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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州,山腳下的一間客棧。
許念趴在窗前望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馬,深色的影在眼前晃來晃去。不一會兒門“嘎吱”一聲開啟,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這淡淡的粽子葉香味兒,一路來聞得最多了。
她偏過頭去輕聲問道:“找到了麼?”
林決在她身邊坐下,答道:“沒找到,但他留了信,應當不會出事兒。”
“唉,”許念嘆道,“師父是這樣,二師兄也是這樣。都什麼事兒這麼急,連打個招呼的時間也沒有麼……林雨,你買豆沙酥了?”
林雨從外面進屋,把一個油紙包放在她面前,嘟噥道:“你屬狗的吧?鼻子怎麼這麼尖。”
許念笑了起來:“嘿嘿,我眼睛瞎,可鼻子不瞎呀。”
林雨反駁道:“本來鼻子也不能‘瞎’呀。”
許念不理他,徑自拆開油紙包,捏了一塊豆沙酥放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說道:“唔……你們不吃這個實在是太可惜了。”可惜語氣沒有控制好,一點兒惋惜的以為都沒聽出來。
林決撇撇嘴道:“這麼黏牙的東西也就你喜歡吃。”宮裡什麼樣的豆沙沒有,比這好吃多了。
林決看著他們倆鬥嘴,竟然覺得十分有趣。最開始,他只覺得許念是個魯莽倔強的刺客,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後來他覺得她是個初入江湖、沒心沒肺的小牛犢,沒什麼事兒讓她害怕,也沒什麼事兒能讓她傷心;再後來,他覺得她又像祖母哪隻傲嬌彆扭的貓,明明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外表卻一點兒也不示弱。
其實越是大大咧咧的人,他們的內心往往越細膩敏感,他們不願拿心底的傷口刺別人的眼,留在外面的永遠是一張春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