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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等了一會,見沈陶陶不答,一雙柳眉霎時皺緊,語氣冷淡中又帶了幾分不耐:「書、藥、釀、服、飾,你會哪樣?」
沈陶陶定了定神,柔聲答道:「您說的這五樣,臣女都不會。」
女官微微一愕,旋即冷嗤一聲:「年紀不大,臉皮倒頗厚。」
沈陶陶也不羞惱,只輕聲反問道:「宮中/共有書、藥、釀、服、飾、膳六司,您為何獨獨不提尚膳這一支?」
她上輩子嫁到宋家時,曾隨著封了誥命的老太太進過幾回宮,這點見識,倒還是有的。
那女官的目光在她細白勻停的手指上停了了一停,下意識地緊皺雙眉,狐疑道:「你會膳?」
「是。」沈陶陶點了點頭,行至擢考的書案前,先研開徽墨,又將一張雪白的宣紙疊了兩疊,在上下左右四個角上,寫下『春夏秋冬』四個大字。
未出嫁前,她也曾與許多閨閣少女一樣,幻想過出閣後的四季。大抵是春起摘花,夏至放舟,秋來登高,冬日在梅樹下飲酒。
但當真嫁給宋珽後,等著她的,卻是半死不活的夫君與族中盯著她的無數雙眼睛。有人盼著她逃,有人盼著她死,還有人盼著她紅杏出牆。她走到哪兒都甩不脫這些視線,便只能成日將自己關在小廚房中,做點吃食打法日子。寒來暑往,倒也練出一手好廚藝來。
如今這手廚藝,便是她不再墜進那深淵裡的唯一一根稻草。
她定了定神,握緊了手中的狼毫,緩緩落筆。
春字下頭,寫得是一道『春城三色』。
夏字下頭,是一道『蓮房魚包』。
秋字下頭,是『螃蟹清羹』。
而冬字下頭,則以一道『雪漬梅花』作為收尾。
沈陶陶擱下筆,柔聲開口:「春日裡多筍。以木耳、春筍、蟲草花為主料,配以香油,辣椒油,可製成一道開胃冷盤,香辣可口。」
「夏日蓮蓬熟。將新鮮的蓮蓬去瓤去底,放入鱖魚同蒸,此為主菜,多汁滑嫩,鮮香清美。」
「秋日蟹肥。取湖蟹一隻,剔出蟹肉,蟹膏,與雞湯、菌菇一同煮沸,再以馬蹄粉勾芡為羹,湯清味美,其香迴異。」
「冬日裡採梅花半籃,以梅枝上雪水浸泡,佐以蜂蜜、玫瑰糖共同醃製,入口清甜,可為餐後零嘴。」
女官聽完,並無讚許之色,反倒面色一沉,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訓斥:「你以為宮中的尚膳司是什麼地方?是你背了幾個菜譜,說幾句討巧的話便能進的?」
說著,她便拂袖要走。
以四季的時令菜色融入四季之中,這份巧思已是難得。而眼前的女子並不滿足於此,還兼顧了上菜的順序,從冷盤到主菜,再到羹湯,還不忘餐後的清口的零嘴,其中難度,自是不言而喻。
若說這菜譜是宮裡經年的御廚所想,她自沒什麼說辭。但如今卻從一個年僅十五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她卻是不信。
且沈陶陶十指勻亭白淨,沒有半分煙燻火燎的痕跡,怎麼看也不是個常年下廚的,大抵是從旁人手裡高價買了菜譜,臨時背了幾遍,便來糊弄她了。
她在宮中摸爬滾打的大半輩子,這樣的女子也見的多了。
若不是看沈陶陶年紀尚幼,心思單純,只是一時走上了歪路,她早已以舞弊為由,差金吾衛將人攆了出去。
沈陶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見她面色不虞,轉身要走,頓時急了眼,起身快走幾步扯住了她的袖口:「
您等等,我是真的會膳,不是背得菜譜。我可以證明給您看。」
女官臉色一冷,仍是不信:「從未見過你這樣急功近利的丫頭,這女官的職位就對你如此重要?」
「是。」沈陶陶咬了咬牙,鴉羽般密長的睫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