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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眼巴巴地望著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待沈陶陶收回了手後,又小聲道:「當初我母妃也是這樣說的。」
沈陶陶心中一動,輕聲道:「你的母妃?」
安樂輕輕嗯了一聲,走上前來,對沈陶陶招了招手,示意她蹲下身來。
沈陶陶便將裙擺撩在手中,自己半蹲下身來。
而安樂,則墊足湊近了她的耳畔,小姑娘的語聲細細軟軟的,似乎還帶著當年的委屈:「李娘娘不喜歡我。她燒桃花樹的時候,安樂不肯,她就把安樂推在地上。地上好多石子,摔上去可疼了。」
她說到這,似乎是想起自己的母妃來了,低下眼,有些難過地繼續說道:「後來李娘娘走了以後,母妃偷偷告訴我,她也不喜歡李娘娘,但父皇喜歡她,更喜歡她的家人——」安樂眨了眨大眼睛,小聲道:「桃子姐姐,這是叫『愛屋及烏』嗎?先生教過安樂這個詞。」
沈陶陶望著她那雙圓而清澈的大眼睛,只覺得心中都軟下幾分,便也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壓低了嗓音與她解釋道:「確實可以用這個詞,但是李貴妃,才是那隻停在屋頂上的烏鴉。」
安樂聽了,依舊是似懂非懂的神情,但仍舊是小聲應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母妃也告訴我,讓我不要讓旁人看出來。她說,再忍一陣子,李娘娘就再也不會欺負安樂了。」
作為從尚籍司女官一路走上妃位的女子,宮人口中話本子一般的傳奇人物,惠妃興許會騙旁人。但作為一名母親,她應當不會騙自己的女兒。
惠妃能說這樣的話,怕是手裡頭真有了李貴妃什麼厲害的把柄,只是不知道是為了等待時機,還是旁得什麼,一時間,還不能拿出來。
「後來呢?」沈陶陶趕緊追問了一句,只覺得心跳都快了幾分。
「後來——後來突然有一天,我和母妃住的宮殿裡進來了好多人,他們把母妃帶走了。我在宮裡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母妃。問了好多人,他們也都不肯告訴我。」她有些難過:「後來又過了很久,我終於在那座宮殿裡找到母妃,但是母妃好像是氣我來得太晚,不再理會我了。」
線索就此斷了。
而後宮裡的殘酷用安樂這樣的童言童語敘述出來,尤其地令人難過。沈陶陶垂下眼,輕輕揉著安樂的發頂,細聲安慰道:「等過一陣子,惠妃娘娘消了氣,就好了。」
安樂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再抬起頭時,眼裡依舊是天真爛漫的笑意:「等母妃看到桃樹,一定不再生安樂的氣了。」她和沈陶陶揮了揮手:「桃子姐姐,安樂要回去守著桃樹了。」
沈陶陶輕笑了一笑,柔聲道:「去吧。」
安樂便如來時一般,提著裙裾,像一隻像兔子一般歡快地跑了出去。
沈陶陶待她的身影徹底從視線裡消失後,便也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路順著抄手遊廊回到了寓所。
一日很快過去。
翌日晨起,沈陶陶依舊是換上了官服去太府寺裡當值。
今日,宋珽倒是早早地來了,她甫一推門進去,便見到宋珽如素日裡一般坐在案前給書籍寫著批註。見她進來,也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沈陶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將之前捏好的狸奴泥人放在了桌上。
貓兄望了一眼,霎時瞪大了一雙黃眼睛,『嗖』地一聲跳上桌來。對著桌上自己的泥人左看右看,末了,還伸出爪子去夠,一路將小貓兄往桌腳上推。
眼看著小貓兄要掉下桌子,沈陶陶趕緊伸手接住了,將它放回了自己的桌子中心,壓在一大沓宣紙上,權當是鎮紙。
貓兄不滿地『喵』了一聲,身子一弓,又輕盈地落到了宋珽桌上。
沈陶陶順著貓兄的動作望去,卻見宋珽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