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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翻了個白眼,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了,拿了桌上待客的茶盞飲了一口,旋即呸了出來,嘀嘀咕咕道:「什麼玩意,連個酒都沒有!這小子越發蹬鼻子上臉!」
沈陶陶於屏風後聽了一陣,漸漸明白過來,宋珽的身子大抵又出了什麼問題,眼前這位老者,是尋來給他看病的。
得知了這一事,沈陶陶心下重重一沉,握著食盒的手漸漸攥緊了,連眼眶也紅了一圈——難道無論她如何挽回,宋珽還是要如上輩子一般,溘然長逝?
正當她忍不住,想著即便是失禮,也要出去問清楚宋珽的病情的時候,槅扇一響,是鍾義與宋珽一同進來了。
沈陶陶立時將目光投在了宋珽身上。
果然是猶帶病容,素日裡蒼白的面上,有著病態的飛紅,令人放心不下。
「手!」你老者看他進來了,坐在椅子上不動,也不拿軟墊,隨手一指旁邊的桌面嚷嚷道。
「你先下去。守著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宋珽淡聲對鍾義吩咐。
鍾義應了一聲,疾步下去了,牢牢掩上了槅扇。
宋珽這才走上前去,微撩袖口,將自己的手腕放於老者身前。
那老者隨意搭了搭脈,倏然瞪圓了眼睛,訓道:「你的身子又不虛,補那麼多幹啥?該你內熱流紅汗!」
沈陶陶聽了微微一愣,再看看老者這一副不著調的模樣,心中升起幾分懷疑來——宋珽素日裡的臉色都差成什麼樣子了,這還不虛?這人該不會是走江湖的遊醫騙子吧?
但宋珽卻並未出言駁斥,只是收回手腕,淡淡應了一個『是』字。
沈陶陶愈發覺得奇怪了,忍不住又湊近了幾分,細細看去。
只見那老者依舊是口沫橫飛地訓斥道:「你小子愈發胡來了,整個人就和瘋了魔似的。從當初要『星湖』開始,我就應該直接捲鋪蓋走人!不就欠你爺爺一點人情嗎?至於天天給你當郎中?」
沈陶陶聽出了點端倪,眼前這人似乎並非江湖遊醫,反倒是個有真本事恃才傲物的。
只是,這『星湖』又是什麼?
她正疑惑,那老者已拿起一旁放著的湖筆沾著殘墨開起了方子,一道開,一道還口中還嘀咕道:「我是搞不懂你。沒事裝什麼病,咋地,臉色煞白好看?吸引小姑娘?」
裝病?
屏風後,沈陶陶一雙杏眼慢慢睜大了。
那老者毫無所覺,仍舊不悅道:「都裝了好幾年了,還裝。我都給你解了,還不樂意,還要種回去。咋地,還要裝一輩子?最後是不是還得來個裝死?我是不是還得來給你弔唁送終?」
沈陶陶的指尖一顫,手中的食盒再也提不住,直直墜下,落在她裙邊的地面上,碎開一地湯水淋漓。
第74章 分崩
「誰?」宋珽面色一冷,疾步往屏風後走來。
他先看見的,是歪到在地上的食盒,與一地淋漓的湯水,而之後,才是身著退紅色襦裙的沈陶陶。
沈陶陶低著頭僵立在原處,一雙鴉羽般的長睫垂下,於屏風投下的陰影中沉沉不動。
宋珽的步子慢慢地頓住了,他徒勞地張了張口,卻只覺得喉間一陣發堵,連一個音節都無法溢位。
他一直不敢與沈陶陶剖白的一切,終於以這樣突兀而慘烈的姿態,凌厲撕開。
周身的暑意逐漸散去,寒意自那傾倒的食盒上攆上了袍角,一寸寸地往上攀升,如冰凌般地尖銳,刺得心口銳痛,連魂魄都顫抖。
「你這小子,連自己房裡躲了人都不知道——怎麼不說話了?」那老者在外頭坐了一陣,見宋珽始終不曾自屏風後出來,便也緊步跟了進來。
他一抬頭,看見這個場面,忙咳了一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