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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成。」顧景易嘀咕了一句,左右看了看,跑過去在牆上揩了兩把牆灰,伸手就要往她臉上抹。
沈陶陶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你做什麼?」
「你這張臉,太打眼了。」顧景易將袖子撩起,指著自己麥色的肌膚道:「金吾衛和左翎衛那群小子, 天天在大太陽底下曬,哪裡有那麼白的!你往那裡一站, 瞎子都能看出來你是個姑娘!」
他說著又往邁了一大步, 自言自語道:「得抹兩把牆灰,鍋底灰也成!」
沈陶陶趕緊將身子一偏,躲開了他那雙沾了牆灰的手:「你快把手洗了, 我自己有法子。」
顧景易聽她這樣一說,便也應了一聲,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近找了個地兒洗了,又跑回來看著沈陶陶有什麼法子。
沈陶陶則進了房中,拿出一盒花黃與一盒玉簪粉。將兩樣分別挑出一些倒在掌心裡調勻,再以指腹拈起少許,對著銅鏡,細細於面上塗開。
顧景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場戲法。
她每塗上一層,那張玉白的小臉就變黃一分,塗到第三層的時候,已是蠟黃蠟黃,看著和剛買進宮面有菜色的小宦官無異了。
「這東西好使!也沒鍋底灰那麼黑!」顧景易贊道。
沈陶陶點了點頭,在脖頸上也撲了一些,又將剩餘的粉末於手上抹勻,再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這才轉過身來:「可以了,我們走吧。」
「好嘞!」顧景易應了一聲,等她鎖好了門,便一路帶著她往皇宮西北角走。
金吾衛與左翎衛的馬球賽只是私下競技,並非官辦,因而地方也選得偏僻,不過是一座廢棄宮室前的一大塊空地。
地上沒長荒草,但地皮微黑,略有焦痕,大抵是提前用火燎過。還在一旁的破牆下拆下一塊磚頭來,充當球門。
遠遠立著兩行馬隊。馬都是膘肥體壯的駿馬,馬上的人,也都是英姿颯爽的少年郎。
沈陶陶跟著他沒走上幾步,便聽見遠遠有人招呼道:「顧小將軍,你怎麼才來?難不成,是怕了?」
有人往這裡看了一眼,也起鬨道:「你來打馬球,還帶了個小宦官。是不是等下還得給你擦擦汗,遞遞水?」
此言一出,馬球場上盡數鬨笑起來。
「我顧景易什麼時候怕過?」顧景易一個箭步上去,拽過一匹拴在矮樹樁上的黑馬。靴尖踢起地上的球桿抄在手上,又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穩穩落在馬背。他雙腿一夾馬腹,駿馬便如一道黑電般往人群裡衝去。
顧景易俯在馬背上,在風聲裡大聲笑道:「我帶個人來,是做個見證!怕你們輸了不認帳!」
球桿在空中揮出弧度如滿月,一枚掛著紅綢的木製小球凌空飛起,往人群中砸去。
霎時間一片馬蹄聲急落如雷,荒地上煙塵滾滾,濺起無數焚燒後的草灰。
沈陶陶覺得眼睛被刺激得有些發癢,便往後退了一步,找了個清淨些的地方站著,袖著手看他們你爭我奪。
她不會打馬球,只看得出他們爭奪得激烈,卻全然看不出裡頭的精彩與樂趣來。不多時,便有些百無聊賴,心中暗暗想著:可惜今日江菱當值去了。這馬球賽,應該邀她來看才是。
如今帶了她來,便如牛嚼牡丹。他們打的再是精彩激烈,她也是興致缺缺。
沈陶陶等了好一陣子,見他們沒有結束的意思,也不好意思自己一聲不吭地走了。便尋了方才顧景易用來拴馬的矮樹樁,拂了拂上頭的灰,靜靜地托腮坐下。
而就在沈陶陶望著球場發愣的時候,女官寓所旁的小徑上,一名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也在此獨立良久。
轉眼便到了午膳時分,江菱自尚藉司下值回來,正往女官寓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