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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沒有?”
“沒有!”
“這裡也沒有!”
“再搜!”
“是!”
他們似乎在找甚麼物事?
她迷惑地蹙眉,然而想了許久,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軍士舉著火把爬上了假山,瞧那架勢,恨不能把山石都翻轉過來。夜風忽然轉急,樹枝被吹得嘩啦啦直響。鬱竹擔心自己被下面的軍士發現,便悄悄溜下了樹。
她牽過韁繩,認蹬上馬,決定去找另外一個人。
永州西南面一條衚衕的最頂端,有一個小小的院落,這是孫嶺海的家。孫嶺海一直不曾成家,平時也不常回去,家裡只僱得一僕稍稍料理些家事。
鬱竹下馬躍上孫家臺階拍了半天門,卻始終沒人來應門。她等不及,沿著牆走一圈選了個低矮處躍了進去。小院子裡,泥地上落滿枯枝敗葉,石階上灰塵遍佈,這裡起碼有十天沒人料理了。屋中也是漆黑一片,悄無聲息。
她從城外拈花寺一路策馬而來,奔波了大半天,身體早已累極,此時心中又失望透頂,便再也撐不住,雙腿一軟,就坐在了石階上。
空地上的枯枝被風吹得零落不堪。她的心情,亦是零落不堪。
過了許久,四周仍是靜悄悄的。她站起來,到牆根處攀折了一根濃綠闊長的竹枝,擺在廊下。她依舊翻出牆去,牽了馬匹出了衚衕,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這時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寥落,街邊酒樓生意仍很興旺,窗戶裡充斥著歡聲笑語,透出的燭光,將一人一馬的身影拉得老長。
直走到雙腿痠痛,她抬起頭來,卻見前方有座頗整齊的客棧,店門尚且洞開,店夥計還在門口迎客。她嘆了口氣,決定投宿一晚。
取出大錠銀子,店家的安排自然妥貼。有人將馬匹牽去,送到馬廄裡用上好的草料喂著;另有利落的夥計將鬱竹殷勤地引至二樓上等的客房。
她脫去外衣,好好洗了個熱水澡,總算解去了疲乏。
從傍晚至方才,她一心想著的,一是回家瞧瞧情形,二是找到孫嶺海問明原委,然而這兩個打算都落了空。那麼,家裡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自己該怎麼辦?她開始整理亂紛紛的思緒。
整件事,好像有哪裡不對頭。
究竟哪裡不對呢?
首先,允王在宮中遇刺,父親作為執金吾的將軍,理應問重罪,但他犯的只是失職之罪,不應累及趙家滿門,而貴妃娘娘亦會有所照應。不管如何,趙家都不應落到抄家的地步。
想到這裡,她的腦中驀然浮現一張臉來,下巴尖尖,揚眉撇唇,目露不屑,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這個總是算計別人的人,也會遭人算計麼?
她皺眉思量,然而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決定考慮更重要的事情。
其次,軍士在家裡四處搜尋的,到底是甚麼?
她陷入了鬱郁的沉思。可是,這半年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少管顧家事,於朝廷動向更是所知極少。沒有任何線索可循。她有點煩躁了,站起來在屋裡兜起了圈子。
倘若,父親犯的不單是失職之罪――
倘若,貴妃和平王也牽扯了進去――
這樣震動朝野的大事,才會將趙家連鍋端,可是街頭巷尾必會有所議論。
重重的迷霧和孤獨,如同屋子裡重重的黑暗,將她包裹起來。
她揉著額角,覺得頭腦脹痛起來,胸口憋悶得慌。千萬不要犯病,不要犯病,她喃喃著,又挪動沉重的雙腿,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霎時,銀色的月光傾瀉而入。她坐到椅子裡。
夏夜的微風,和著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暗藍的空中,彎月在雲中穿行。夜已極深,客棧的客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