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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再次走到門邊,“我告辭了。”
晴子不敢再留他,卻忍不住問:“殺生丸先生為什麼會來我家看我?”
他們又不熟,玲有事不能來他完全沒必要一個人來的,而且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如果說是因為他擔心她的病情,打死她都不相信。
殺生丸一邊換下拖鞋一邊淡淡地回答道:“玲說我不來的話她就不吃晚飯。”
囧。晴子就知道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寶貝妹妹,他壓根不會睬她……知道歸知道,被人輕蔑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好像他能來看望她是她天大的榮幸似的,她又沒求著他來,切……
“您請慢走……”她穿著睡衣不便送殺生丸下樓,扁著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話音未落,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人步履匆忙地走了過來。
是流川楓。他彷彿沒看見擦肩而過的殺生丸,徑自經過呆若木雞的晴子身邊,走進屋內,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著。
停電的夜晚
流川楓在晴子家住了一個星期,他偶爾會一個人出門,不知道是去見朋友(晴子很懷疑,他有朋友嗎?)還是親戚,有時會買一張音樂CD帶回來,有時帶打包的食物回來。大多時候,他都是在小區的籃球場打球或者在房間裡睡覺。生活單調得不能再單調。
赤木剛憲球隊裡有很多事,放假了也不消停。家裡常常只有晴子和流川楓兩個人。他本來就不多話,問一句答一句。晴子不想再自討沒趣,強迫自己不要理他不要主動跟他說話。於是兩人之間一直冷冷淡淡,往往一天下來除了招呼他吃飯之類,沒有別的話可說。
一天兩天還好,到了第三天晴子就受不了了,他流川楓一個大活人,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把他當空氣忽略。管不住自己的目光,更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和心,她開始儘量在外逗留,跟藤井松井她們去逛街唱K,去參加同學聚會,甚至一個人去電影院看電影。她避免與他沉默對峙,避免被提醒自己在他眼裡微不足道的事實。
第七天晚上,赤木剛憲去參加大學同學的生日會,交待晴子給流川楓做飯,她沒辦法,只得乖乖留在家裡。流川楓對吃的很挑剔,記得有一年哥哥生日由她掌廚,有一道菜裡放了香菜,流川楓望著那盤菜只是蹙了一下眉,她就驚嚇得要命,覺得自己犯了極大的過錯。
說起來,這是她第二次做飯給他吃。若是從前,像這樣安靜的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坐在餐桌前等待開飯,而她繫著圍裙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一盤盤端過來,也許她會覺得自己非常幸福,也許她會覺得非常滿足,YY自己和他是一對甜蜜的戀人。然而現她早已不是那個心心念念只為流川楓而悲喜的青澀小女生,她早已不再做自欺欺人的傻事,她早已拋卻那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的幻夢。
她提醒自己,坐在對面的人,只是一個認識的人。他不是她的同班同學,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她的戀人。他只是一個她認識的人,如此而已。
晴子壓抑著心頭難言的痛楚,沉默地咀嚼著食物。
流川楓也安靜地吃著。兩人沒有對話,也沒有對視。
晴子沒什麼食慾,隨便吃了點就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等流川楓吃完她走過去要收拾碗筷,流川楓安靜地看著她的動作,在她要走進廚房之前忽然開口了:“我來洗吧。”
晴子回頭,訝異地看著他。
流川楓朝她走過去,臉上閃過一絲彆扭的神色,語氣更加彆扭:“叨擾這麼多天,麻煩你了,今晚就我來洗吧。”
晴子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竟然在跟她客氣?雖然聽櫻木說過他們二人輪流做家事,照理說流川楓應該是會洗碗的,但是她還是難以想象他洗碗會是什麼樣子……
一不小心,腹誹變成了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