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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有什麼值得辯解的,”柳尋仙唉聲嘆氣,連連搖頭,“眼中染墨,便覺天下皆黑,我如今成了給你解悶的人了。”
越嫣然看他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裡非但沒有半點愧疚,反倒十分坦然,畢竟她從前都不曾同誰這麼隨心所欲地開玩笑呢。
撞壞腦袋看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人要是有太多顧及,難免舉步維艱,身心俱疲。
從前的嶽淡然,無論是在蘇丹青面前,還是歐陽維面前,總要戴著五彩斑斕的面具,遮遮掩掩隱藏本心,喜歡的東西不敢抓,討厭的人也不敢動,現在回頭想想,還真是活的沒有一點滋味。
“我是說著玩的,閣主大人不要生氣了,你管得住你身邊的人,可管不住這天下的人,他們想看美人,想聽故事,亂說話,亂做事,靠一點可憐的幻想活著,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越嫣然被柳尋仙抓得咯咯笑,只得哀哀求饒,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輕輕摸摸他的睫毛,“湊近了看還真是又密又長,不知畫你的人畫得出這麼漂亮的睫毛嗎?”
柳尋仙被調戲的又臉紅起來,拿食指戳戳她的腦門,“你呀!閒話少說,預備好了我們就出門吧。”
越嫣然靠拍馬屁逃過一劫,心裡竊喜;她對柳尋仙成了小人書的事幸災樂禍,直到一年之後她自己也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話本人手一例,才知道什麼叫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偏偏拿他們當素材的是同一個,在越嫣然風靡江湖之前,那無良奸商可沒少拿閣主大人開涮。
兩人才從客棧的房裡走出來,樓下用餐的客人就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們看,越嫣然被看得心驚膽戰,小聲向柳尋仙道,“他們是不是發覺什麼蹊蹺了?我們不會一件事都做不成就被拖進維王府吧?”
柳尋仙卻很是淡然,“進房時是一男一女一對夫妻,轉身出門就變成了兩個男人,你說他們好奇不好奇。”
兩人故作無恙地出了門,越嫣然看看柳尋仙,再看看她自己,“入夜了穿些深色的衣服才不顯眼,白日裡該去買兩套的。”
“新衣服不過水我是不穿的。”
柳尋仙昂首挺胸,顧自往前走,越嫣然唉聲嘆氣地跟在後頭,兩人穿著素麗,都戴著一般無二的面具,好在京城的花街本就魚龍混雜,他們混在人群裡倒也不怎麼惹眼。
越嫣然隔在柳尋仙與行人中間,一隻手死死拉著他;柳尋仙被扯了幾回,終於忍不住笑道,“你是怕我走失了,還是怕你自己被人拐跑了?”
是怕你被人拐跑了。
越嫣然在心裡叫囂。
“我擔心你受不了人擠人跳到房上去。”
“跳什麼啊,我如今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喏?這家?春怡院?”
越嫣然看著面前的招牌,心一沉,終於笑不出來了。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淡定,說不在意,還是沒法不在意。
柳尋仙有些擔憂地看她的側臉,“你還好吧?要是改變主意了,我們現在回去也不晚。”
“不回去。”
“我們這一路走來,別家妓館都門可羅雀,春怡樓反倒冷清了許多,你不是說這是京城第一館嗎?”
“販夫走卒都去得了的地方當然門可羅雀,你別小看了春怡樓的風水,這裡往來無白丁,賓客雖然都不透露身份,動輒就是上品大員。”
“既然如此,倒也不是沒有規矩的煙花之地,那些披著官皮的達官貴人比販夫走卒更喜歡亂七八糟的花樣?”
越嫣然嘴巴一開一合,“這話本不該由我來說,來風月之地尋歡,有買有賣,總比強取豪奪,欺壓良民好得多。”
柳尋仙一臉不解,眼中更藏著憤憤,“你要為虐待你的人說話嗎?”
“他只不過是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