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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命不久矣了?”
嶽淡然從上到下細細打量眼前的男子,不知該怎麼形容他當下的情狀:說是裝病,他的的確確中了毒;說是中毒,他卻並非她之前預想的那麼死生不明。
“放心,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兼有你夫君妙手回春,痊癒有日。”
“你夫君”三個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歐陽維咬牙切齒含在嘴裡說,實在刺耳,嶽淡然恍惚覺得他是在刻意挑釁。
“宮中御醫明明個個都能解你身上的毒,殿下為何要千里迢迢招蘇家來醫治?”
嶽淡然問的單刀直入,歐陽維這才變了正色,皺著眉頭坐起身,斟酌用詞答了句,“招蘇千順來,本有一事相求,我沒想到他會另派他人。”
她隱約覺得他要求的事跟她有關,心裡也生出不好的預感,脊背更是一陣發寒。
歐陽維嘴角重浮一絲笑容,“你是擔心我,才跑來看我的?”
嶽淡然心事被拆穿,一時竟尷尬著不知怎麼答話。
歐陽維側著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還是……你怕我不好了會讓藥王莊跟著陪葬?”
嶽淡然本就低著頭,聽罷這一句更生出被抓住尾巴的痛覺,這人莫非會讀心?讀的還是蘇夫人的心。
歐陽維把驚詫當成預設,臉上原本的柔和也漸漸化為嘲諷,“為什麼每次你來看我……都是受人所託?”
嶽淡然哽著不知如何回話,實話實說是她自己想來,她又有什麼立場?
她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風雲變換,他卻笑的不明所以,“來的是你們兩個,反倒有些棘手。”
“殿下說什麼?”
歐陽維把唇邊不幸流露的一絲詭笑遮掩過去,刻意岔開話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距離上次分別,我們中間隔了多少個三秋?”
上回分別時他說的那幾句話還歷歷在耳,他幽然而去的背影,又有多少次糾纏在她午夜夢迴時。
嶽淡然正出神,歐陽維卻脈脈望著她的眼問了句,“淡然可有一絲一毫地想念我?”
寥寥幾個字,如平地驚雷,炸的她魂飛魄散。
她記憶力的歐陽維極少展露如此悲春傷秋的模樣,從前讓他說句軟話都是極難的,如今這個輕撫她的發,溫聲問話的人是誰?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說不出口。
歐陽維見她不開口,自嘲一笑低下頭,“你要是也想著我就好了,哪怕只是偶爾。”
……
“真是不甘心,我這麼想你。”
嶽淡然被雷劈的渾身酥麻,她聽到的,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她說的,最接近情話的一句。
他的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眸中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讓人一時分不清真偽;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卻被他掩飾私心的刻意靠近嚇得生出逃走的打算。
身子還來不及退,唇上就多了一個讓人戰慄的溫度,雖只是輕輕貼在一起,卻足以讓她的心激動的不能自已。
三年了,她面對他的親近,竟還是這麼青澀的反應呢。
她嚇得閉上眼,他也不必再刻意掩飾瞳底的陰霾狠戾,舌頭貪婪地攻城略地,兩隻手也不安分地抓上她的衣帶。
“殿下,請自重。”
推人的力氣倒比從前大了,歐陽維舔舔唇,不滿的表情只一瞬,就重新將眉眼描畫成含情脈脈的有心人,“淡然……可曾對我動過情?”
她原本還想指摘他行為失當,被他這一問弄得呆愣當場。
歐陽維心裡暗笑,面上卻還一派幽然,“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你這句話,拋開你曾對我的鄙夷不屑,你可曾有一絲一毫地喜歡過我?有全心全意地想同我在一起過?”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時隔三載之後,他問